她弯腰捡起银镯,镯身的寒铁之气已与血脉相融,耳后的淡金色徽记虽然隐去,却在皮肉下留下永恒的烙印。丹炉的轰鸣声彻底平息,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拼合的徽记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像在诉说着一个关于血脉、信任与救赎的古老寓言。
“父亲,女儿做到了。”苏半夏对着阳光轻声说,掌心的银镯微微发烫,仿佛在回应她的话语。她知道,九转金针的故事不会结束,龙蛇徽记的守护才刚刚开始——就像那些在血脉中流转的记忆,那些用生命刻下的真相,终将在信任的土壤里,开出治愈一切伤痛的花。
终转的共振
殿顶的琉璃瓦在激光束下炸裂,碎片如锋利的蝶翼坠落。王承恩的机械义体悬浮在半空,激光发生器从残破的肩甲伸出,淡紫色的光束直指苏半夏后心——那里是九转金针术力最薄弱的命门,也是她血脉能量流转的枢纽。
“铛!”张小帅的绣春刀劈出金色弧光,刀身与激光束碰撞的瞬间,双鱼玉佩突然从怀中飞出,与苏半夏落在地上的银镯产生共鸣。两道金色屏障在半空交汇,形成菱形的防护网,激光束撞在网上,化作漫天星火。
“第七具傀儡!”李夜白的电磁脉冲枪发出嗡鸣,蓝色的电流顺着枪管喷涌,精准击中扑向苏半夏的机械傀儡。傀儡的关节处冒出黑烟,铁甲“哐当”倒地,露出里面被记忆钢束缚的活人躯体,心口的紫晶导管还在微微搏动。
苏半夏的指尖悬在第九转金针的落点——皇帝的中庭穴。汞毒分解产生的热毒已蔓延到她的咽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焦糊的气息,但掌心的龙蛇徽记突然发烫,父亲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回响:“九转针终转,需以心脉为引,与受针者气血相通,方能彻底化毒。”
第八转金针的尾端已彻底乌黑。她能清晰感受到皇帝体内残存的汞毒正在疯狂反扑,那些被分解的铅块碎片顺着血管游走,试图钻进心脏的瓣膜。而王承恩的激光束还在持续轰击防护网,金色屏障的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半夏,左后方!”张小帅的刀锋突然转向,劈开从暗格里钻出的傀儡利爪。双鱼玉佩的屏障出现裂痕,他的手臂被飞溅的激光灼伤,焦糊的皮肉下,玉佩的碎片竟与伤口的血珠融合,生出细小的金纹。
李夜白趁机将第二支解毒剂注入皇帝静脉。透明的液体顺着血管流淌,与苏半夏的金针术力形成奇妙的共振,皇帝的瞳孔渐渐清明,喉头滚动着发出浑浊的声响——那是淤积在肺腑的黑血即将喷涌的征兆。
“就是现在!”李夜白突然高喊,电磁脉冲枪的功率调至最大,“他体内的毒素正在与解毒剂反应,正是施针的最佳时机!”
苏半夏的第九转金针终于落下。针尖刺入中庭穴的刹那,她的掌心紧紧按住龙蛇徽记,心脉的血顺着徽记的纹路渗入地砖,与皇帝的血脉产生彻底的共鸣。两人的气血在此时交汇成河,汞毒在河流中翻滚,被金针的术力绞碎,被解毒剂的分子包裹,最终凝聚成块黑如墨炭的毒核。
“呃啊——!”嘉靖帝猛地弓起脊背,黑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落在丹炉的青铜壁上,竟蚀出细密的蜂窝状孔洞。那些孔洞里渗出淡金色的光,与龙蛇徽记的光芒相互呼应,整个丹炉突然剧烈震颤,炉壁的云雷纹开始逆向旋转。
王承恩的激光束击穿了防护网的裂痕。苏半夏的肩头被光束扫过,皮肉瞬间焦黑,但她没有后退——第九转金针的术力正处于最关键的收势阶段,她能感觉到那枚毒核正在顺着气血回流,即将从皇帝的指尖排出。
“一起死吧!”王承恩的机械义体突然自爆,残破的躯壳化作无数锋利的碎片,朝着丹炉的星轨图核心飞去,“终焉熔炉的自毁程序启动,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张小帅扑过去挡在苏半夏身前,双鱼玉佩的碎片在他掌心重组,形成圆形的护盾。碎片与银镯的共鸣声突然拔高,金色屏障再次展开,将所有碎片弹开,却挡不住丹炉震颤引发的地动——整个紫宸殿开始倾斜,龙椅与地砖的连接处裂开深不见底的缝隙。
皇帝的指尖终于弹出那枚毒核。黑如墨的球体在空中划过弧线,正落在丹炉的紫晶凹槽里。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毒核与紫晶接触的瞬间,竟开始分解,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顺着云雷纹的逆向轨迹,融入星轨图的七颗晶石中。
“是净化!”李夜白的便携检测仪发出惊喜的提示音,“毒核里的汞元素被星轨图的能量转化成了无害的汞齐!”
丹炉的震颤在此时达到顶峰。炉盖被内部的压力顶开,却没有喷出毒气,而是升起淡金色的光柱,将苏半夏、皇帝与防护网中的张小帅笼罩其中。光柱里,三人的身影渐渐重叠,龙蛇徽记的光芒、双鱼玉佩的金纹与解毒剂的蓝光交织成网,将整个紫宸殿托在半空。
苏半夏的第九转金针术终于完成。她瘫坐在地,肩头的焦痕处,银镯的寒铁之气正在缓慢修复皮肉,而皇帝吐出的黑血在丹炉里凝结成块,竟化作半透明的晶体,里面封存着无数被解救的孩童虚影——那是被毒核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