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紊乱了!”刑台上的宁王余党突然大喊,他挣脱未散的烟雾,冲向李夜白时,囚服下摆扫过日晷,露出底下刻着的现代时区表——“GmT+8”的字样被朱砂圈住,旁边用小字标着“星核锚点”。
战马的嘶鸣刺破烟雾。有锦衣卫的坐骑受惊跃起,马鞍上的铜环反射出奇异的画面:穿着防化服的人正将烟雾弹装进古代皮囊,而他们身后的屏幕上,跳动着与日晷倒转角度相同的数字。张小帅突然想起三日前诏狱的铁窗,栏杆的阴影在月光下组成的,正是这个时区表的图案。
“抓住那两个妖人!”刑部尚书捂着眼睛嘶吼,却没发现自己的官靴已陷进地面——原本坚硬的青石板变得像泥沼,上面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电路纹路,正顺着烟雾的轨迹蔓延,将李夜白与宁王余党连成个发光的三角形。
李夜白的黑色手套在此时亮起红光。他按住宁王余党的肩膀,两人接触的地方立刻冒出白烟,刑台的木板开始冒烟,不是燃烧的焦糊味,而是现代电路板短路的气味。张小帅的玉佩在口袋里烫得惊人,裂缝中渗出的淡金色液体滴在地上,竟顺着电路纹路流动,在三角形中心汇成个微型星图。
“1519年的星核坠落,其实是未来的我们在测试锚点。”李夜白的声音穿透烟雾,带着电流的滋滋声,“这烟雾弹里的化学物质,能让古代空气暂时兼容现代能量场——就像给生锈的锁喷润滑剂。”
奔逃的百姓中突然有人停下。那是个卖糖葫芦的老汉,正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影子——烟雾中他的影子竟在做不同的动作,手里举着的不是糖葫芦,而是个现代手机,屏幕上显示着“2024年9月20日”的日期,与宁王余党咳出的车票时间完全一致。
“他们的影子在回归本位。”张小帅握紧绣春刀,刀鞘内侧的阿拉伯数字“1519”正在发烫。他看见自己的影子也在异变,飞鱼服的下摆变成了现代夹克,腰间的玉佩在影子里化作块智能手表,屏幕上跳动的心率,与此刻自己胸腔里的跳动完全同步。
李夜白突然拽起宁王余党往东边跑。他们的脚印在烟雾中留下淡金色的轨迹,像在地面画着什么图案。张小帅追上去时,发现那轨迹竟是道函数曲线,与三日前李夜白在诏狱供词背面写的三角函数完全吻合,而曲线的顶点,恰好落在菜市口东侧的老槐树下——十年前陨石坠落的地方。
“就是这里!”李夜白的手套突然弹出根金属探针,刺入老槐树的树干。树皮下立刻传来电流的滋滋声,树皮裂开的缝隙中,露出与充电宝接口吻合的凹槽,“星核的能量一直藏在这棵树里!”
刑部尚书带着锦衣卫冲过来时,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烟雾中的白光与树缝里的金光连成光柱,将三人包裹其中。张小帅在光柱里看见无数重叠的画面:现代考古队正在挖掘这棵老槐树的树根,手里拿着的探测仪,屏幕上的波形与此刻玉佩的震动频率完全一致;而树根深处,嵌着块与宁王余党胸口纹身相同的金属片,上面的元素周期表正缓缓旋转。
“抓紧了!”李夜白的手套突然与树干吸附在一起,他的金丝眼镜在强光中融化,露出与张小帅如出一辙的左额疤痕,“我们要跳时间了!”
烟雾在此时突然变淡。张小帅最后看见的是混乱的菜市口:刑部尚书的官帽掉在地上,被受惊的战马踩扁;锦衣卫的绣春刀插在电路板纹路里,刀身泛着现代电器短路的蓝光;而那些四散的百姓,影子都还停留在原地,做着与本体不同的动作,像幅被打乱的拼图。
光柱收紧的瞬间,他感到玉佩与树干里的星核彻底共振。无数个时空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有现代实验室的警报声,有古代钦天监的铜钟声,还有母亲在不同时空说的同一句话:“跟着光走。”
当意识再次清晰,菜市口的喧嚣已消失无踪。张小帅发现自己站在片陌生的树林里,身边的李夜白正摘下融化的眼镜,而宁王余党胸口的纹身已经消失,露出与自己相同的星轨徽章。远处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抬头能看见飞机划过的尾迹,口袋里的双鱼玉佩不再发烫,裂痕处嵌着片新鲜的槐树叶,叶脉的形状与现代地图上的航线完美重合。
“欢迎来到2024年。”李夜白拍了拍他的肩膀,手套上的橡胶光泽渐渐褪去,露出与张小帅相同的掌纹,“现在该你去1519年,给年轻时的我递烟雾弹了。”
树林的风带着熟悉的茉莉香。张小帅摸出怀中的玉佩,裂痕里的槐树叶正在发光,映出三日前诏狱的画面:年轻的李夜白正从自己手中接过牛皮纸袋,而袋里的烟雾弹,与此刻口袋里的一模一样。
原来烟雾弹炸开的不是混乱,是时空的门。那些刺眼的白光不是为了逃脱,是为了照亮每个时空的接头暗号。而菜市口的惊变,从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