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的眉心渗出鲜血。他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却没有惊慌,反而露出种解脱的笑容。“原来……长生是假的。”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苏半夏扶着盘龙柱站起身。她走到张小帅身边,看见少年耳后的朱砂印还在微微发亮,像颗未落的星。太极殿外的晨光正顺着门缝爬进来,照亮了金砖上那滩丹砂印记——在光线下,那分明是半朵墨竹的形状,与她银镯上残存的暗纹,恰好组成了完整的图案。
“结束了?”张小帅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
苏半夏低头看着银镯,那里的暗纹虽然暗淡,却始终没有消失。“或许吧。”她轻声说,指尖抚过腕间的痕迹,“至少这次,熔炉没有吞噬这个时代。”
殿外的晨钟突然响起,悠长的钟声里,苏半夏仿佛听见时空的齿轮重新开始转动,带着三百年的重量,缓缓向前。
星核钥
炼丹房的焦土还在发烫,锦衣卫的靴底碾过木炭时,踢到个硬物。李千户挥了挥手,两名校尉立刻蹲下清理,青铜匣的棱角在残阳里泛着冷光,锁扣处的飞鱼纹已经被火烧得发黑,却仍能看出精致的錾刻——这是北镇抚司秘制的卷宗匣,寻常案牍绝无资格用。
“撬开。”李千户的刀鞘敲了敲匣盖。
青铜摩擦的刺耳声里,泛黄的古籍残页露了出来。最上面的纸页已经脆如薄冰,校尉用镊子小心翼翼掀开,朱砂字迹在暮色中突然亮起,像烧红的铁丝划过宣纸——“飞鱼服者,掌星核之钥”。
站在后排的张小帅突然绷紧了脊背。他下意识摸向怀中的玉佩残片,那是今早从沈砚书房搜来的,边缘还沾着丹砂,此刻竟与纸上的字迹产生共鸣,残片背面的纹路开始发烫,像有团火在贴身燃烧。
“这插图……”李千户的声音带着惊愕。
张小帅挤上前时,心脏差点跳出喉咙。古籍的插图里,身着飞鱼服的指挥使正单膝跪地,腰间的双鱼玉佩完整无缺,纹路走向与他怀中的残片严丝合缝。更惊人的是,指挥使掌心悬浮的冰蓝色光团,形状恰如北镇抚司办案时用的冰鉴机关术——那种能冻结伤口、保存证据的秘术,历来只传指挥使,连千户都无权学习。
“冰鉴术是禁忌秘术?”旁边的校尉忍不住咋舌,“去年我还见张百户用它冻住过刺客的血呢。”
张小帅的耳后传来刺痛。朱砂印记突然发烫,与怀中的玉佩残片形成呼应,古籍插图里的指挥使竟缓缓转过头,虽然面容模糊,耳后却有个淡红色的印记,形状与他自己的朱砂印一模一样。
“星核之钥……”李千户的手指点过插图中指挥使的玉佩,“难道指的就是这个?”
焦土突然震动起来。张小帅看见古籍的纸页在自动翻动,后面的残页记载着断断续续的文字:“永乐十三年,星核坠落,化而为玉,分作两半……一赐太医院苏氏,一赐锦衣卫指挥使……”
“苏氏?”张小帅猛地想起苏半夏,想起她银镯上的墨竹暗纹,“太医院的苏文渊院判,是不是就姓苏?”
李千户的脸色变了。“苏文渊就是被东厂以‘私藏禁术’罪名抄家的。”他压低声音,刀鞘在掌心转了个圈,“当时搜出的物品清单里,确实有半块双鱼玉佩,后来不知所踪……”
插图中的指挥使突然动了。在残页的朱砂光晕里,他正将玉佩按在面青铜镜上,镜面浮现出复杂的机关纹路,竟与北镇抚司档案室的冰鉴机关完全相同。而他施展的秘术,看似是冻结术,实则在镜面上勾勒出星图,每个星辰的位置,都对应着炼丹房焦土下的某个角落。
“禁忌秘术不是害人的。”张小帅突然开口,声音带着连自己都惊讶的笃定,“是用来定位星核碎片的。”
他的话音刚落,怀中的玉佩残片突然飞出,贴在古籍的插图上。残片与插图里的玉佩完美拼合,朱砂字迹“星核之钥”突然浮起,化作道红光钻进张小帅的眉心。他感觉脑海里多了无数画面:永乐年间的锦衣卫在沙漠里挖掘星核,太医院的医者用银镯净化碎片能量,还有个模糊的声音在反复说“飞鱼护玉,墨竹锁核”。
“北镇抚司的冰鉴术,根本不是办案用的。”李千户突然倒吸口冷气,“是历任指挥使用来守护星核的秘术!”
炼丹房的地面突然裂开道缝。张小帅的飞鱼服被气流掀起,怀中的玉佩残片带着他冲向裂缝,插图里的星图在他眼前展开,与焦土下的能量波动完全吻合。他看见裂缝深处有团冰蓝色的光,形状像半块玉佩,正与他手中的残片产生强烈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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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另一半星核!”校尉们惊呼起来。
张小帅的冰鉴术下意识发动。不是冻结,而是按照脑海里的星图,在裂缝周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