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帅站在太极图石上,看着晨光透过云层落在棺阵上。
四十具棺椁在雨雾中泛着金红,像四十个披着霞光的卫士。他突然想起那些在京城流转的“死人快递”,突然明白,有些棺材装的不是死人,是公道;有些机关藏的不是杀机,是信念。
“把棺里的私兵拖出来。”张小帅对着弟兄们说,声音里带着疲惫,却格外有力,“这些空棺,该装真正的铁证了。”
弟兄们七手八脚地打开棺盖,私兵的尸体被扔进乱葬坑,磁石板上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干净,露出下面刻着的小字——“洪武年制,北镇抚司”。阳光照在字上,亮得像团火。
苏半夏走过来,银镯轻轻碰了碰他的腰牌:“医帐记好了,四十具棺,无一损坏。”
张小帅笑了,这一次,脸上的血混着雨水,流进嘴里,带着淡淡的咸,像眼泪的味道。他抬头看向初晴的天空,仿佛看见老王抱着账本钻进棺底,看见小李压在棺盖上的背影,看见那些在棺阵中牺牲的弟兄,此刻都站在四十具空棺的影子里,对着他笑。
后来,北镇抚司重建时,有人提议拆了这些棺木。
张小帅没同意。
他让人把四十具棺椁按八卦阵原位留下,漆成朱红色,棺底的磁石机关永远保持着“锁敌”的左旋状态。有人问为什么,他只是指着棺盖上的红漆,那里隐约能看见当年的血痕,在阳光下泛着暗金。
“这些棺材,记着账呢。”他说。
记着老王没说完的话,
记着小李没见到的水师,
记着锦衣卫北镇抚司,用四十具棺椁和一腔血,写下的那句——
公道不死,正义不腐。
风吹过修复一新的朱漆大门时,四十具棺椁在院中轻轻震动,磁石吸附的铁屑在阳光下闪烁,像无数双没闭上的眼睛,守着这座城,守着那些藏在暗格里的真相。
冰鉴玄机与棺锁先锋
夜幕像块浸了血的黑布,压在北镇抚司的飞檐上。宁王先锋军的火把将庭院照得通红时,为首的将领正用刀鞘敲着最近的棺椁,铜环撞击木头的声音在夜里格外刺耳,像在嘲笑这些沉默的“死物”。
“不过是堆破棺材。”他啐了口唾沫,刀刃在火把光里泛着冷光,“宁王说了,劈开这些棺,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锦衣卫的骨头!”
刀风带着破空声落下,眼看就要劈中棺盖的刹那,那具楠木棺突然“咔哒”轻响,棺盖像活了般自动弹开。
藏在棺内的磁石锁链如毒蛇窜出,带着冰碴的铁环瞬间缠住将领的脖颈。他甚至没来得及惨叫,就被锁链拽进棺内,棺盖“砰”地合上,只留下锁链收紧的闷响,像块石头落进深井。
四周的棺椁在此时齐齐启动。
四十具棺椁的青铜齿轮同时转动,发出细密的咔嗒声,在夜里汇成诡异的乐章。离位的玄铁棺喷出寒气,将冲在最前的三个私兵冻在原地,磁石锁链紧接着缠上他们的脚踝,拖拽声混着冰层碎裂的脆响,像有人在啃噬骨头;
坎位的棺椁突然倾斜,藏在夹层里的冰鉴装置翻倒,液态氮遇热蒸腾成白雾,将私兵团团围住,磁石在雾中发出嗡鸣,吸附的铁器互相碰撞,声音比私兵的惨叫更瘆人;
最妙的是乾位那具改良过的冰棺,棺盖内侧的铜管喷出极寒之气,触到的私兵瞬间被冻住咽喉,连惨叫都卡在喉咙里,只能睁着眼被磁石锁链拖进黑暗。
“是冰鉴!”有私兵认出了装置,声音里带着惊恐,“他们把制冷器装进棺材了!”
张小帅躲在太极图石后的阴影里,指尖的腰牌铁环微微发烫。
三天前修复棺阵时,他在库房角落发现了二十具废弃的冰鉴——那是当年郑和下西洋带回来的物件,铜制夹层能储冰,制冷效果比寻常冰窖强十倍。苏半夏的银针测出磁石遇冷会增强吸力,两人当即决定,用冰鉴改造棺椁,让磁石锁链在寒气中更具杀伤力。
“百户,离位的冰快化了!”苏半夏的声音从坤位传来,银镯的反光在雾中一闪而过。
她正用银针调整冰鉴的阀门,指尖冻得通红,却依旧稳如磐石。离位的玄铁棺已经冻住了七个私兵,可夹层里的冰在火把烘烤下渐渐融化,棺底的积水开始漫出,磁石的吸力明显减弱。
张小帅突然吹了声短促的哨。
藏在震位的弟兄立刻会意,转动暗藏的绞盘。连接着水井的铜管突然注水,冰凉的井水顺着棺底的沟槽流进离位的冰鉴夹层,白雾再次喷涌,冻住了刚要挣脱的两个私兵,他们的惨叫声在冰雾中变调,像被掐住的猫。
先锋将领的副将在此时反应过来,挥刀砍向最近的棺椁:“砍断锁链!他们的机关靠磁石,铁器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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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兵们立刻举刀劈向锁链,火星在冰雾中炸开,却只在铁环上留下浅浅的痕。这些磁石锁链是用玄铁混合陨铁锻造的,寻常刀剑根本砍不断,反而被冰雾冻得发脆,几刀下去就卷了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