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熔炉,启动。”他对着三十三口棺材低语,声音里带着血沫。
双鱼玉佩的莲图突然炸裂,红光顺着他的血线流进最后一口棺材。整个密室开始剧烈震动,玄铁棺的盖子同时弹开,三十三个由指骨组成的血卫站了起来,他们的眼眶里燃烧着北镇抚司校尉的血,手里的骨刃在黑暗中亮得像流星。
张小帅的意识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正在被最后一口棺材吸收,胸口的伤口传来冰冷的痒意,像有无数细小的指骨在往里钻。他知道这是血卫在与他建立连接,从今往后,他的意识将与三十三个弟兄的血融合,成为血卫的一部分。
密室的门在此时被撞开,宁王带着亲兵冲了进来,蟒纹盾牌在红光中泛着诡异的紫,他的剑指着张小帅,狂笑:“林指挥使的儿子,也不过是棺前的一滩血!”
张小帅没有回答。
他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意识却在无限延伸,他能“看”到每个血卫的视角——老李的血让第三口棺材的血卫格外暴躁,小王的血让第七口棺材的血卫动作更敏捷,旗手的血让最后一口棺材的血卫握着骨刃的手格外稳……
三十三个血卫同时动了。
骨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像首凄厉的歌,在密室里回荡。宁王的亲兵像割麦子一样倒下,蟒纹盾牌在血卫的攻击下碎成了片,那些刻着蟒纹的铁皮掉进血池,被北镇抚司的血蚀出无数小孔,像筛子一样漏着血。
宁王的剑刺穿了张小帅的虚影,却什么也没伤到。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正在瓦解,四肢被血卫的骨刃分解,最后只剩下一颗头颅,滚落在张小帅的玉佩旁。
“你是谁?”宁王的头颅在地上滚动,眼睛瞪得像铜铃。
张小帅的虚影对着他笑了,那笑容里有老李的酒气,有小王的憨直,有旗手的温柔,还有三十三个弟兄的决绝。他低头看向掌心的双鱼玉佩,上面的血迹正在变成北镇抚司的印记,在红光中闪着不灭的光。
“我们是北镇抚司。”
声音在密室里回荡,不是一个人的声音,是三十三个亡魂的合唱,像首用血写成的歌。
暴雨还在下,北镇抚司的朱漆大门已经坍塌,可密室里的玄铁棺却在红光中缓缓合上,棺盖与棺身碰撞的声音在应天府的雨夜里传开,像无数面战鼓在同时敲响。
第二天雨停时,人们发现北镇抚司的废墟上,立着三十三口玄铁棺,棺前的石碑刻着一行字:“棺中无尸,唯有血歌。”
路过的孩童说,在月圆之夜,能听见棺里传来号角声,像有人在喊:“北镇抚司,誓死不退!”
而那块合二为一的双鱼玉佩,被嵌在第一口棺盖的中央,鲤鱼的眼睛里,永远亮着两团不灭的红光,像两个从未闭上的眼睛,守着这座城,守着那些用血写成的传说。
空棺铁证与燃旗血誓
火箭拖着红光掠过雨幕时,老王怀里的账本正往下淌血。油布裹不住的血珠滴在库房的青石板上,洇出细小的痕迹,像串没写完的字。他扑到张小帅面前时,怀里的账本突然散开一角,露出泛黄纸页上的墨迹——“嘉靖十三年,三月初七,松江港,白银五千两,倭寇刀三百柄”。
“二十具空棺!”老王的声音劈了叉,耳后被火箭燎焦的头发还在冒烟,“就在西库房第三排,是当年修秘道时留下的,棺底能藏东西!”
张小帅的目光落在账本散开的那页。墨迹旁边有个小小的朱印,是宁王私兵的狼牙纹,与西墙那些蟒纹盾牌上的印记如出一辙。他突然明白老王为什么要抱着这堆纸拼命——这不是账本,是能钉死宁王的棺材钉,是比血卫更锋利的杀器。
“东墙还能撑多久?”张小帅的刀在雨里划出半圆,劈落第二支射向老王的火箭。
“撑不了一刻钟了!”老王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血把账本洇得更透,“我儿子在水师当差,这些账能让他领人来援,求你……”
话没说完,西库房的方向传来木料炸裂的脆响。宁王的私兵已经突破了第三道防线,蟒纹盾牌组成的铁墙在雨幕中推进,盾面反射的火光把半个院子照得通红,像条吐着信子的赤练蛇。
张小帅突然拽起老王往库房冲。
空棺的木料在雨里泛着冷光,二十具玄铁镶边的空棺并排立着,棺盖敞开着,像二十张等待喂食的嘴。老王扑到最左侧的空棺前,用油布擦去棺底的积灰,露出里面刻着的暗格——这是洪武年间的匠艺,暗格的锁孔刚好能插进锦衣卫的腰牌。
“每笔交易都记着船号!”老王的手指在账本上飞快滑动,血指印在“松江港”三个字上晕开,“第三页有倭寇头目的画押,和宁王的私章盖在一块儿,只要送出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支火箭突然穿透库房的窗纸,正中老王的后背。
油布裹着的账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