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的银镯在密道尽头亮起,前方就是通往太医院的侧门。“双鱼合璧,墨竹归位。”她轻声念着父亲的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这次,该让真相见见光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侧门后时,诏狱的刑房里,档头正对着双鱼玉佩喃喃自语:“老伙计,你们的孩子,比我们当年机灵多了。”他的小指在烛火下晃动,月牙形的疤痕里,藏着半片极小的竹叶刻片,与张小帅找到的那半片,本是一体。
远处的太医院,竹影壁在月光下渐渐显露出星图。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对着七个模糊的名字,其中最亮的那颗星旁,刻着个熟悉的姓氏——与东厂掌印太监的姓氏,一模一样。
棺中没有密语,密语在代代相传的信念里;情报不在暗室,在每个为真相坚守的人心里。当张小帅与苏半夏的脚步声靠近竹影壁时,他们的影子与星图上的北斗重合,像两把即将刺破黑暗的金针,要将二十年的隐秘,一一挑明在月光之下。
獬豸密码
烙铁的火星在眼前炸开时,张小帅的耳膜还在嗡嗡作响。“这波操作666”——七个字像七根烧红的针,扎进他混沌的意识。东厂档头的狞笑在烟雾中扭曲,双鱼玉佩的残片在对方指间转动,阳鱼眼的缺口泛着冷光,与工部尚书密室里那串二进制代码的最后一位,形成诡异的呼应。
“还愣着?”档头的靴底碾过铁链,“宁王寿宴上那支《江南》,咱家唱得还中听?”
张小帅的后颈突然沁出冷汗。
那夜寿宴的丝竹声里,这个档头确实哼过段奇怪的调子,当时只当是市井俚曲,此刻却在脑海里清晰起来——分明是三百年后才会流行的旋律。更让他脊背发凉的是,尚书密室里的二进制代码,经苏半夏破译后是组坐标,指向太医院竹影壁的第七块砖,而那块砖上的獬豸图腾,左眼正是用阳鱼眼的形状雕刻的。
烙铁带着焦糊味再次逼近,距离皮肉只剩三寸。
张小帅突然发力,铁链在刑架上绷出刺耳的声响。他借着身体摆动的惯性,将藏在掌心的双鱼玉佩残片狠狠砸向身后的石壁——那里雕刻着东厂的獬豸图腾,独角的尖端恰好对准阳鱼眼的缺口。
“当”的一声脆响,残片与石壁碰撞的瞬间,奇异的事发生了。
獬豸图腾的左眼突然凹陷,露出个仅容指尖伸入的暗格。张小帅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是另一半双鱼玉佩!更惊人的是,暗格里还嵌着块巴掌大的青铜片,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既有他看不懂的二进制代码,也有太医院的经络图,甚至还有几行简体字:“时空裂隙坐标:竹影壁后第七砖,开启时间:子时三刻。”
档头的脸色骤变,烙铁“哐当”落地。“你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的刺青——不是东厂的莲花纹,是个简化的“网”字,与苏半夏银镯暗格内侧的印记一模一样。
“宁王寿宴上的曲子,是《江南》。”张小帅的指尖扣住暗格边缘,青铜片上的符号在烛火下流转,“工部尚书密室里的代码,翻译过来是‘墨竹为钥,双鱼为引’。你不是东厂的人,你是...”
“来自未来的观察者。”档头突然平静下来,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黑盒子,按下侧面的按钮,屏幕上竟亮起与青铜片相同的符号,“我们代号‘獬豸’,负责修补时空裂隙,防止有人篡改历史。你父亲,还有苏姑娘的父亲,都是我们的人。”
烙铁的余温还在空气中弥漫,张小帅却觉得浑身冰冷。
他想起父亲临终前反复说的“竹影会动”,当时以为是胡话,此刻才明白是指竹影壁后的时空裂隙;苏半夏银镯里的九转金针,针尾的云纹拼起来,正是“獬豸”的简写;甚至大牛身上的伤,位置都与青铜片上标注的“时空锚点”完全重合。
“你们把现代的东西带到明朝,就是为了...”
“阻止宁王谋反。”档头的黑盒子突然发出急促的蜂鸣,屏幕上的符号开始闪烁,“有人想利用太医院的药材,炼制能控制人心的‘忘忧散’,篡改历史进程。你父亲发现了,用棺材转移情报;苏院判留下墨竹镯,是为了标记裂隙位置;而我...”他指了指锁骨的刺青,“负责在东厂内部接应,用你们以为的‘现代用语’传递暗号。”
青铜片突然发烫,上面的简体字开始模糊,渐渐显露出新的内容:“子时三刻,裂隙开启,需用九转金针、双鱼玉佩、獬豸刺青三者共鸣,方可关闭。”
“苏半夏!”张小帅突然想起什么,“她带着金针去太医院了,现在怕是...”
档头的黑盒子屏幕突然变红:“检测到时空波动!太医院方向出现能量异常!”他一把扯断张小帅的铁链,“快走!她一个人撑不住!”
两人冲出刑房时,东厂的巡逻队正朝这边赶来。档头突然吹了声口哨,调子竟是《江南》的前奏,巡逻队的脚步竟诡异地顿了顿,像是被某种力量干扰。
“这是‘声波干扰器’的简易版。”档头拽着他往密道跑,黑盒子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