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斗间,一个黑影绕到棺后,举刀就劈棺盖。老王眼疾手快,一扁担打在他手腕上,刀当啷落地。可就在这时,另一个黑影抓起香炉砸向棺材,只听“哐当”一声,棺底的夹层被震开,铁钥匙滚了出来。
“在那儿!”黑影们扑过去抢钥匙,老王却突然想起什么,大喊:“别碰!那钥匙有机关!”
话音未落,抓钥匙的黑影突然惨叫一声,钥匙在他手里炸开,细小的铁针溅了他一脸。原来这钥匙不仅能开锁,还是个简易的暗器,遇外力强夺就会触发。
趁着黑影们慌乱,李公子冲出灵堂,吹响了哨子。远处传来马蹄声,是李青带着捕快赶来了。黑影们见势不妙,翻墙逃跑,却被早埋伏好的密探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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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点现场时,李青从黑影身上搜出块腰牌,上面刻着个“魏”字:“是魏公公的人。看来工部侍郎是投靠了阉党。”
老王看着被炸毁的钥匙,皱起眉头:“证据虽在,可没了钥匙,怎么证明这是从棺里找到的?”
李公子却笑了:“张掌柜忘了?棺椁的夹层里,我早留了后手。”他掀开棺盖,指着内壁的木纹,“这上面用松烟墨写了侍郎的名字,遇水才会显形。”
果然,他泼了点水上去,木纹里渐渐浮现出“王显”二字,正是工部侍郎的名字。
三日后,永眠堂的门板又挂上了“承接寿材”的木牌。老王坐在柜台后,算着这个月的账目,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门口。李青说,王显被革职查办,魏公公也收敛了不少,漕运的石料换成了新的,今年汛期该安稳了。
“掌柜的,有人找。”伙计领着个穿青衫的年轻人进来,眉眼间有颗痣,正是那天的黑衣客。
年轻人放下个锦盒:“李公子让我送来的,谢礼。”打开一看,里面是块新的磁石锁,比之前的更精巧。
老王收下锦盒,看着年轻人走出巷口,与卖糖葫芦的老汉擦肩而过,两人交换了个眼神。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得轻响,像在数着京城暗巷里,那些永远不会被记入史册的生死速递。
刑部大牢的停尸房比腊月的冰窖还要冷。张小帅躺在桐木棺里,鼻尖萦绕着艾草与腐木混合的怪味,这是狱卒们为了掩盖尸臭惯用的伎俩。他屏着气,指尖蘸着皮囊里的药水,一点点往脖颈上抹——朱砂的红混着西域紫草的紫,在苍白的皮肤上洇开,像极了真的尸斑。
“尸斑药水”是他跟着走江湖的老爹学的手艺,朱砂能镇住活人气,紫草遇冷会凝固成暗紫色,只要体温降到常人的七成,就能骗过最老道的仵作。此刻他浑身裹着浸了凉水的麻布,牙齿咬得咯咯响,却不敢发出半点声息——停尸房外,狱卒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
“新来的那小子,就塞这口薄皮棺里?”粗嘎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负责看守停尸房的刘狱卒。
“可不是嘛,”另一个声音附和着,“听说是什么钦犯的随从,昨儿个在牢里‘畏罪自尽’了,大人吩咐,天亮就拉去乱葬岗烧了。”
张小帅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根本不是什么随从,而是吏部尚书派来的密探。三天前,他伪装成狱卒混入大牢,本想查清“钦犯”——前户部主事周衍——是否真的死于“急病”,却被周衍的同党识破,情急之下只能用老爹留下的“闭气散”假死,混进了停尸房。
棺盖被掀开一条缝,刘狱卒的脸探了进来,灯笼的光晃得张小帅睁不开眼。他屏住呼吸,任由对方粗糙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又按了按他的颈动脉——多亏了皮囊里的“缩脉丸”,此刻他的脉搏慢得像垂死的老人。
“娘的,死透了。”刘狱卒啐了一口,“赶紧钉上,晦气。”
桐木棺的盖子“哐当”合上,紧接着是铁钉敲入木头的闷响。张小帅数着,一共七枚钉子,都敲在棺盖边缘,没伤着他分毫——这是他故意往棺角缩了缩的缘故。
脚步声渐远后,他才敢缓缓吸气。闭气散的效力快过了,胸口像被巨石压着,每喘一口都带着铁锈味。他摸向腰间的另一个皮囊,里面是“尸气粉”,硝石和樟脑混合着晒干的腐鼠肉,遇热就会腾起腥臭的白烟,待会儿抬棺时只要体温稍升,就能逼真地模拟尸腐的气味,让狱卒们不敢细看。
更重要的是,皮囊最底层藏着半片玉佩,是周衍在牢里塞给他的,说“棺中自有真相”。当时周衍的手被铁链磨得血肉模糊,却死死攥着这半片玉,眼神亮得吓人:“他们杀我,是为了账本......停尸房第三排左数第二个棺椁,有你要的东西。”
张小帅的指尖触到玉佩的棱角,冰凉刺骨。他知道,周衍说的“他们”,指的是朝中那伙倒卖军粮的奸党。去年边关粮草失窃,饿死了上千士兵,周衍当时负责核查账目,怕是查到了什么不该查的。
棺外传来轱辘声,是狱卒们推着运尸车来了。桐木棺被粗鲁地抬上车,颠簸着穿过阴暗的甬道。张小帅在里面被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