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帅猛地甩开她的手,双鱼玉佩的残片在掌心硌出红痕:“那东厂档头说的‘终焉熔炉需要医心做引’呢?你早就知道星核就是你自己!”三天前在审讯室,李瑾之临死前的这句话像根刺,此刻正随着地面的震动往骨髓里钻。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石室的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无数只青铜手臂从裂缝里伸出来,关节处的齿轮转得飞快,每只手掌都握着把短刀,刀身映出傀儡胸口镶嵌的蓝宝石——和他在哈基姆实验室见过的装置碎片,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哈基姆是我父亲的波斯学生。”她拽着张小帅往星图下的密道退去,磁链弹出缠住最前面的傀儡,“十年前他帮陈院判将星核能量注入宝石,这些傀儡本是用来守护熔炉的,却被陆承泽用磁石炮改造成了杀手。”
傀儡的胸腔突然打开,蓝宝石射出的光束在墙上炸出焦痕。张小帅瞥见光束经过星图时,第四颗星的红点突然扩大,将“星核”二字烧成灰烬。他想起父亲说过的波斯寓言:宝石映人心,心善则光暖,心恶则光烈。
“它们在找星核的能量源!”苏半夏的银镯撞上块坠落的岩石,幽蓝的光弱了大半,“我的血能暂时干扰蓝宝石,快走!”她将半块玉佩塞进密道的凹槽,石门开始缓缓下降,“记住去泉州港找沈炼——他是陈院判当年埋下的暗线!”
傀儡的短刀刺穿她肩头的刹那,张小帅看见银镯的光芒突然暴涨,将所有光束引向自己。苏半夏的旗袍被血浸透,却笑得极亮:“父亲说,医心就是星核,能净化一切恶念。”石门彻底合上的前一秒,他听见她喊,“玉佩合璧时,看看十年前的火!”
密道里的震动渐渐平息。张小帅靠着冰冷的石壁滑坐下来,掌心的玉佩残片烫得惊人。他颤抖着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双鱼的眼睛突然射出光柱,在前方的岩壁上投出片虚影——
十年前的太医院,陈敬之正将银镯戴在年幼的苏半夏腕上,哈基姆站在星图前记录:“星核能量稳定,可压制太子体内的磁石毒。”突然闯进来的陆承泽举着火把,背后跟着东厂的人,“陈院判私通波斯,意图用傀儡术谋反!”火光吞没一切时,哈基姆将块蓝宝石塞进陈敬之手里:“熔炉图纸藏在宝石里,待星核觉醒时自会显现。”
光柱突然熄灭。张小帅摸出怀里的蓝宝石碎片,那是上周从哈基姆实验室找到的,此刻正与玉佩产生共鸣,在岩壁上投射出终焉熔炉的完整图纸——鼎腹的齿轮旁,刻着行波斯文:唯有医心能止熔炉。
“原来你早就知道自己是星核。”他对着紧闭的石门低语,掌心的玉佩还残留着苏半夏的血温。父亲的字条、哈基姆的碎片、陆承泽的追杀,所有线索终于在震动的地底汇成一句话:十年前的火,烧不尽医心;十年后的炉,需以心灭火。
远处传来傀儡关节转动的声响,显然石门没能完全挡住它们。张小帅握紧玉佩和宝石碎片,想起苏半夏肩头的血、银镯的光,以及那句没说出口的话。他转身往密道深处跑去,靴底踢到块松动的石板,露出下面刻着的“沈炼”二字。
原来暗线不是人,是藏在这里的磁石炮反制装置。张小帅将宝石碎片按进装置凹槽,玉佩的光芒顺着齿轮蔓延,整个密道突然亮起,像有人在地下点亮了片星空。
他知道苏半夏还在等。等他带着反制装置回去,等双鱼玉佩再次合璧,等终焉熔炉在医心的光芒里,变成真正能重塑希望的器物。而那些胸口嵌着蓝宝石的傀儡,终将在净化后的光束里,想起自己最初的使命——守护,而非杀戮。
密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张小帅的脚步声在空旷的通道里回荡,像在回应十年前太医院那场火里,某个未被听见的呼救。
冰鉴秘影:炼丹原料里的玄机
银针刺破机械傀儡关节的脆响,混着齿轮卡壳的杂音在雨巷里炸开。苏半夏的银镯还在腕间震颤,弹出的七根银针呈北斗状排列,精准钉住追来的傀儡——那些青铜造物的关节处立刻冒出青烟,胸口的蓝宝石光芒也随之黯淡。
“走!”她拽着张小帅扑向纸扎铺后墙的暗洞,旗袍下摆被坍塌的砖石刮出长长的口子。地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头顶的泥土不断往下掉,砸在张小帅背上生疼。
“宁王寿宴的冰鉴……”张小帅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打断,地道顶部的裂缝里漏下火光,“你是说去年他在南昌摆宴时,那个装着雪莲的青铜冰鉴?”
苏半夏突然刹住脚,银镯在岩壁上敲出三短一长的节奏。暗门应声而开,露出间藏在山体里的石室,墙上挂着幅炼丹图谱,标注着“朱砂”“硝石”“硫磺”的位置,竟与冰鉴夹层的布局完全一致。“那不是炼丹原料,”她指着图谱中央的三足鼎,“是终焉熔炉的启动药剂配方。”
爆炸声越来越近,石室的石门开始剧烈晃动。张小帅盯着图谱角落的小字,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