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工部调运官印的残件。"她的银镯突然发出蜂鸣,幽蓝光芒顺着云雷纹攀附游走,"完整的印章共有阴阳两枚,合璧后能调动天下工坊的物料。三个月前工部突然改制,说旧印损毁重铸..."话音未落,值房的梁柱突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无数黑瓦如雨点般坠落。
张小帅猛地拽过苏半夏滚向墙角,绣春刀划破袭来的瓦片。透过尘雾,他看见屋檐上立着十二名黑衣杀手,腰间弯刀缠着浸油的布条,刀柄末端坠着的铜铃纹章,赫然是宁王藩邸的标记。"原来官窑马车是幌子!"陈武挥刀挡开暗器,"他们真正的杀招,是毁掉所有证据!"
老王突然将桃木符拍在门上,符纸瞬间燃起青光:"百户,我守住正门!你们从密道走!"话音未落,门板轰然炸裂,一枚淬毒的透骨钉擦着他耳际飞过,在青砖上腐蚀出冒着白烟的孔洞。苏半夏握紧残印,银镯蓝光暴涨,竟将飞来的暗器震成齑粉:"这些人是汞人!普通刀剑伤不了他们!"
张小帅瞳孔骤缩。父亲临终前的呓语在耳畔回响:"汞人...怕火,怕...双鱼..."他猛地扯开衣襟,双鱼玉佩在混战中泛起温润白光。当玉佩触碰残印的刹那,青铜表面的云雷纹突然流转起来,化作一道光盾挡下杀手的连环斩击。"去城郊驿站!"他大喊,"官印残件或许藏着官窑马车的真正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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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且战且退,密道入口的机关却已被破坏。苏半夏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残印缺口处,古老的青铜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嗡鸣。地面裂开暗门,露出通往护城河的水道。然而刚跃入水中,数十枚缚着硫磺的火箭破空而来,将水面炸成沸腾的火海。张小帅拽着苏半夏潜入河底,瞥见岸边杀手的眼中泛着诡异的汞紫色——那些本该是活人瞳孔的位置,此刻正流转着丹炉中沸腾的液态金属。
上岸时天已微亮,城郊驿站的梆子声在晨雾中显得格外凄凉。驿站马厩里,老王的徒弟浑身是血地倒在草料堆中,手中死死攥着半张烧焦的运单。"三百辆...不是去京城..."年轻人气若游丝,"转向...转向了..."话未说完,瞳孔中的汞紫色突然暴涨,整个人化作一滩冒着热气的紫黑色黏液。
苏半夏蹲下身,银镯贴着地面缓缓移动。当镯子停在马槽下方时,青砖缝隙渗出细密的紫线。她撬开砖石,暗格里的铁匣已被腐蚀出大洞,里面只剩下半截烧焦的丝绸。张小帅半截辨认,残布上的云雷纹与残印完全吻合,而焦痕边缘,竟烙着个极小的"严"字——正是内阁首辅严嵩的花押。
"是调虎离山之计!"陈武踹开驿站大门,远处官道上滚滚烟尘冲天而起,"官窑马车根本没往京城去!"他展开从杀手身上搜出的密信,信笺上的朱砂字迹遇风即化:"戌时三刻,玄武门下,丹成祭天"。张小帅望着京城方向,紫禁城的角楼在雾霭中若隐若现,怀中的双鱼玉佩突然变得冰冷——那是二十年前先帝暴毙时,钦天监夜观星象记录的大凶之兆。
苏半夏将残印与丝绸残片拼合,突然发现云雷纹组成的图案竟是张星图。"北斗第七星,摇光宫!"她的银镯剧烈震动,"玄武门地下埋着的玄铁机关,正是对应摇光的位置!他们要用三百辆马车的活人,在子时催动丹炉,借星象之力炼制终极汞膏!"
更令人胆寒的是,当张小帅将工部密档与星图对照,赫然发现所有异常朱砂采购的时间,都与月相变化完全吻合。"嘉靖帝看似痴迷炼丹,实则是被幕后之人操控!"他握紧残印,缺口处的血迹突然渗入皮肤,脑海中闪过父亲被做成蜡像前的最后画面——老人眼中流出的不是泪水,而是液态的汞。
此时,京城方向传来沉闷的钟鸣。张小帅望向天空,原本晴朗的白昼竟泛起诡异的紫色光晕。苏半夏的银镯彻底碎裂,露出里面刻着的古老箴言:"双鱼现,乾坤乱,欲破汞阵,需以血还血"。她将银镯残片按在张小帅掌心:"百户,你父亲留下的玉佩,或许就是打开玄武门机关的钥匙...但代价..."
陈武突然指着地平线:"快看!官窑车队!"三百辆马车组成的长龙正朝着京城疾驰,车轮碾过之处,土地迅速被腐蚀成紫黑色。每辆马车的缝隙都渗出诡异的磷火,隐约传来无数人的哭嚎。张小帅握紧双鱼玉佩,玉质表面浮现出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