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北镇抚司重地岂容...”赵承嗣的怒斥戛然而止。他看着苏半夏腕间晃动的银镯——那上面錾刻的云雷纹,竟与工部密室暗门的机关图案如出一辙。
张小帅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陈阿七脖颈处的黑斑。那片蔓延的青紫纹路呈螺旋状扩散,与他锁骨处的毒疮如出一辙,却更加狰狞可怖。“这毒...”他蹲下身扯开孩童衣袖,小臂上浮现的暗纹让瞳孔骤缩——赫然是用朱砂绘制的残缺卦象,与工部丹炉中未燃尽的黄符笔迹相同。
苏半夏急促喘息着解开随身药箱,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冷光:“三个时辰前,城西破庙。”她的指尖沾着药膏按在陈阿七人中,“他抢了道士丢弃的丹丸,说...说吞下去能看见星星在掌心跳舞。”
王镇的绣春刀突然发出嗡鸣。他弯腰拾起赵承嗣跌落的翡翠扳指,目光扫过苏半夏染泥的裙摆:“你如何知道北镇抚司有解药?”
空气瞬间凝固。苏半夏捏着银针的手微微发抖,却在触及张小帅颈间的毒疮时突然镇定。她从药箱底层摸出个油纸包,展开后露出半块焦黑的饼状物:“陈佥事生前,曾给过我这个。”
张小帅的呼吸陡然急促。那焦饼上凝结的丹砂颗粒,与他从工部火场抢出的残页上的物质别无二致。更惊人的是,当苏半夏将焦饼凑近陈阿七唇边,孩童腕间的朱砂卦象竟开始发光,与议事厅案几上的星陨铁朱砂产生共鸣。
“赵经历,这孩子中的毒,”张小帅缓缓起身,绣春刀出鞘半寸,“与你千方百计想掩盖的工部炼丹案,究竟有何关联?”
赵承嗣的后背重重抵在立柱上,翡翠扳指在掌心硌出深痕。他看着苏半夏怀中逐渐转醒的陈阿七,那孩子懵懂的双眼正映出窗外三清观方向腾起的紫火,突然爆发出癫狂的大笑:“好!好!连小乞丐都成了你们的棋子!但就算救活一个,能救得了满城百姓吗?”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颤。李阿福怀中的铜匣迸发出刺目蓝光,匣内的陨铁样本悬浮而起,在空中排列成扭曲的太极图。苏半夏的银镯突然发烫,云雷纹中渗出暗红液体,在地面汇成指向三清观的箭头。
“是地脉共鸣!”张小帅抓起密旨冲向门口,“赵承嗣用丹火引动地脉,想借星陨铁之力...”他的声音被轰然倒塌的梁柱打断,议事厅的穹顶开始坠落,露出暴雨中翻滚的紫黑色云层。
苏半夏将陈阿七塞给目瞪口呆的李阿福,从药箱夹层抽出软剑:“我知道三清观秘道。”她的银镯在闪电中划出冷光,“陈佥事曾说,永乐年间修建的观地下,藏着镇压星陨铁的...”
“走!”王镇的绣春刀劈开坠落的横梁,“赵承嗣,等我们回来,再清算你通敌叛国的罪行!”他反手扣住试图逃跑的赵承嗣,却发现对方嘴角溢出黑血——不知何时,赵承嗣已服下剧毒。
暴雨如注,四人冲出摇摇欲坠的议事厅。张小帅望着三清观方向冲天的紫火,想起陈阿七昏迷前含糊不清的呓语:“星星...转起来了...”怀中的密旨突然发烫,玉玺印鉴上的螭虎浮雕渗出暗红液体,在空中勾勒出完整的太极图。他知道,这场由丹砂与星陨铁掀起的腥风血雨,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而苏半夏腕间的银镯、陈阿七身上的朱砂卦象,还有赵承嗣死前癫狂的笑容,都在昭示着:在真相的深渊里,他们不过是刚刚触碰到漩涡的边缘。
玉牌迷影:双生秘案的血色交织
"大理寺的人也敢在北镇抚司撒野?"赵承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如淬毒的蛇信,翡翠扳指碾过檀木案几发出刺耳声响。他盯着苏半夏泥泞的旗袍下摆,仿佛要将这贸然闯入的不速之客灼出两个窟窿。议事厅内,绣春刀的寒光与铜鹤香炉的青烟纠缠,将所有人的影子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张小帅半跪在地查看陈阿七脉搏的动作陡然僵住。当苏半夏将昏迷的小乞丐轻轻放在青砖上,转身翻找药箱时,箱盖缝隙间滑落的半块玉牌在烛光下一闪而过。那温润的羊脂白玉上,太医院的灵芝纹徽记清晰可见,却让他瞳孔骤缩——这纹路与十二年前父亲被构陷通敌时,从太医署失踪的令牌分毫不差。
"赵经历怕是忘了,"苏半夏直起腰时银丝软剑已出鞘三寸,月白色裙摆扫过地面泥浆,"陈佥事临终前,将北镇抚司半数卷宗都移交大理寺复核。"她的银镯碰响药箱,取出的银针在陈阿七腕间穴位轻点,"包括令尊当年力主彻查的'长生丹毒案'。"
赵承嗣的翡翠扳指应声而碎,绿色碎屑飞溅在张小帅蟒纹飞鱼服上。"血口喷人!"他扯出袖中密折狠狠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