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蹲在纸扎铺角落,怀里抱着捆扎好的二十只纸鸢,指节捏得发白:"百户,这磷粉见风即燃,万一..."话音被窗外炸响的惊雷劈碎。张小帅将最后一块青铜配重嵌入鸢尾,金属碰撞声清脆如铃:"子时三刻,你带着这些去西街,记得每隔半炷香放飞一只。"他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扫过老王耳畔,压低声音叮嘱起来。
老文书的瞳孔猛地收缩,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泛起恐惧与决然。当张小帅直起腰时,老王已将桃木符塞进他掌心——符纸背面用朱砂画着残缺的羽蛇神图腾,正是三日前城郊义庄死者身上的印记。
更鼓声遥遥传来,已是亥时。张小帅跃上屋顶,望着西北方钦天监方向的乌云。那里隐约透出暗红的光晕,与他怀中《天工开物》批注里记载的"天火前兆"如出一辙。洛书玉佩在衣襟下发烫,玉牌表面的裂纹渗出金色液体,在空中凝成细小的北斗七星。
西街的梆子声惊飞夜枭时,老王佝偻着背出现在巷口。怀中纸鸢的竹哨被雨水浸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尾随的黑影后,颤抖着摸出火折子。第一只纸鸢腾空的瞬间,磷火在雨幕中拖出幽绿长痕,宛如一条燃烧的巨蟒。
与此同时,张小帅潜入赵承嗣的别院。翻墙时,他注意到墙根处新鲜的马蹄印——三行并排,正是运送火油纸鸢的马车辙印。顺着痕迹摸进后院,柴房里传来低沉的交谈声。
"大人,张百户那厮在鼓捣纸鸢,怕是要坏了大事。"
"无妨。"赵承嗣的声音带着猫戏老鼠的玩味,金丝眼镜在月光下闪过冷芒,"他以为用磷粉就能破解七星灯阵?告诉他,真正的送魂灯,早就在钦天监候着了..."
张小帅瞳孔骤缩。他想起老王转述的计划:用磷火纸鸢扰乱敌方视线,却不知对方早已将计就计。正要抽身,靴底突然踩到硬物——半块刻着云雷纹的玉佩,与他父亲遗留的残片严丝合缝。
子时三刻,天空炸开第一声巨响。老王放飞的第十只纸鸢突然爆裂,磷火如流星雨般坠落西街。百姓的惊呼声中,埋伏在暗处的羽蛇神教教徒纷纷现身,弯刀上的靛蓝色毒液在火光中泛着诡异的光。
"按计划行事!"老王扯着嗓子大喊,将最后几只纸鸢抛向空中。二十只磷火鸢组成北斗形状,却在接近钦天监时突然转向,朝着赵承嗣别院俯冲而去。与此同时,张小帅从柴房冲出,手中的玉佩与纸鸢产生共鸣,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不好!他发现了!"赵承嗣的怒吼混着爆炸声传来。别院地底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数十只真正的火油纸鸢冲天而起,鸢腹处的纳瓦特尔语咒文在火焰中扭曲变形。更可怕的是,钦天监方向亮起七彩光芒,二十八宿青铜像开始转动,地底传来远古巨兽苏醒般的震颤。
张小帅握紧洛书玉佩,感觉玉牌几乎要灼伤皮肤。他终于明白,赵承嗣的阴谋比想象中更深——那些磷火纸鸢不过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用北斗七星的阵势,将整个京城化作祭祀羽蛇神的祭坛。
"想拿京城当祭品?先过我这关!"张小帅挥刀斩断袭来的火油纸鸢,刀刃与鸢骨碰撞时溅起的火星,意外点燃了对方浸透火油的鸢翼。连锁反应下,天空瞬间变成一片火海。他趁机冲向钦天监,却在半路被一群黑衣人拦住——为首者戴着完整的羽蛇神面具,手中黑曜石权杖与七星灯阵产生共鸣。
"张小帅,你以为能阻止神的意志?"面具人声音低沉如雷,权杖点地的刹那,地面裂开缝隙,涌出黑色的粘稠液体,"五十年前,你父亲就该知道,触碰天火秘密的人,都得死!"
千钧一发之际,老王带着丐帮弟子杀到。他们高举的火把照亮夜空,手中的竹竿顶端绑着浸透硫磺的布条。"百户,按你说的准备好了!"老王将火把抛向空中,无数"火箭"射向火油纸鸢群。硫磺遇火产生的浓烟遮蔽了七星灯阵的光芒,为张小帅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钦天监的观星台上,赵承嗣正疯狂地催动阵法。七星灯阵的火焰已经烧到临界值,地底的"Xihuitl"天火即将喷涌而出。张小帅踏着燃烧的纸鸢残骸冲上台,洛书玉佩与七星灯产生剧烈共振。当玉佩的金光触及中央主灯时,整个阵法突然逆向旋转。
"不可能!"赵承嗣的惨叫被爆炸声吞没。七星灯阵反噬的力量将他掀翻在地,面具人也在光芒中灰飞烟灭。张小帅强撑着伤痛,将玉佩嵌入阵眼。刹那间,所有的火油纸鸢失去力量,纷纷坠落。
黎明的曙光刺破乌云时,京城终于恢复平静。张小帅望着满地狼藉,手中握着拼凑完整的玉佩。玉佩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