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马!去义庄!"张小帅将书页撕下塞进怀中,绣春刀出鞘的寒光映得仵作脸色煞白。当他冲出门时,正撞见赵承嗣的贴身侍卫捧着礼盒走来,檀木盒上的云雷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赵大人听闻张大人查案辛苦..."侍卫话音未落,张小帅已策马疾驰而去,只留下身后侍卫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义庄的木门在夜风里吱呀作响。张小帅举着火把踏入,腐臭味中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糊味。他蹲下身,用刀尖挑起墙角的竹片,果然在断裂处发现凝固的黑色物质——与王恭厂爆炸后残留的火油痕迹一模一样。当火把照亮墙壁时,他倒吸一口凉气:墙面上用朱砂画着巨大的纸鸢图腾,每只鸢眼处都嵌着碎陶片,拼凑起来正是钦天监的建筑轮廓。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义庄里回响。郑和船队带回的火油、刘老汉尸体上的西域药粉、窑厂无名男尸手中的陶片,此刻在脑海中串联成线。那些看似无关的丧葬用品,实则是"天火"计划的关键道具——纸鸢为引,火油为媒,一旦在荧惑守心之夜放飞,整个京城都将化作火海。
就在这时,屋顶传来瓦片轻响。张小帅反手甩出袖箭,却见一个黑影轻巧避开,落在他面前。是老王,那个总在街头卖符的老文书,此刻眼神锐利如鹰,手中握着半只青色纸鸢。"张大人总算悟了。"他沙哑的声音里带着赞许,"当年你父亲就是查到了纸鸢的秘密,才..."话未说完,三支透骨钉破空而来,老王猛地将张小帅推开,自己却被钉在墙上。
"老丈!"张小帅扑过去时,老王已将纸鸢塞进他手中,用最后的力气说:"城西...纸鸢铺...暗格..."话音落下,他的身体缓缓滑落在地,胸口插着的透骨钉尾部,赫然刻着羽蛇神的图腾。
暴雨倾盆而下。张小帅握紧纸鸢,发现鸢腹处用针刺着细小的文字:"二十八宿灯阵起,纸鸢衔火破天际。"他抬头望向京城方向,隐约可见钦天监的塔楼在闪电中若隐若现。三日后就是荧惑守心之日,赵承嗣等人恐怕早已在那里布下天罗地网。
城西纸鸢铺的招牌在雨中摇晃。张小帅踹开虚掩的店门,屋内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纸鸢,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他按老王所说,在财神像底座摸到机关,暗格缓缓打开,里面整齐摆放着数百只浸满火油的纸鸢,每只鸢尾都系着黄符,上面写着二十八宿的星名。
当他拿起最上面的纸鸢时,一张字条飘落:"张百户别来无恙?"熟悉的字迹让他浑身发冷——正是赵承嗣的笔迹。字条背面画着倒计时的沙漏,沙漏下方,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你以为自己在破局,殊不知早已是局中棋子。"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张小帅将纸鸢揣进怀里,刚要离开,却见窗外亮起无数火把。赵承嗣摇着折扇站在雨中,身后是全副武装的锦衣卫,他们手中的绣春刀在闪电中泛着寒光。"张大人果然机敏,"赵承嗣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不过,你以为拿到这些就能阻止'天火'?太天真了。"
张小帅握紧腰间的绣春刀,洛书玉佩在怀中发烫。他知道,一场真正的生死较量即将展开,而这些看似普通的纸鸢,将成为决定大明命运的关键。在这场时间与阴谋的赛跑中,他必须赶在荧惑守心之前,找到破解"天火"计划的方法,否则整个京城都将在纸鸢引动的火海中化为灰烬。
暗夜鸢影:负重纸鸢下的破局谋略
更漏声滴答作响,城郊纸扎铺的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张小帅专注地将竹篾弯成菱形骨架,锋利的竹刺在他掌心划出细痕,鲜血渗进竹纹却浑然不觉。宣纸上,玄色云纹如活物般蔓延,每一笔都暗合《天工开物》中记载的火器导流纹路。老王蹲在一旁,手中桃木符散落一地,浑浊的眼睛盯着案头的青铜配重块,那是从北镇抚司火器库偷运出来的精铁所铸。
"百户这是要做什么?"老王扯着嗓子打破沉默,"这纸鸢比寻常送魂灯重三倍!莫说飞不上天,就算勉强升空,风一吹便得坠成碎片!"
张小帅头也不抬,将浸透火油的棉线缠绕在骨架关节处:"寻常纸鸢的确如此,但这只..."他举起半成品,油灯下,纸鸢的菱形翼面竟与钦天监观星台的二十八宿方位图完全吻合,"要飞进钦天监的七星灯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