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声突然急促起来,拐角处传来金属碰撞的脆响。苏半夏甩出袖中银针,黑暗中响起几声闷哼。当她举着夜明珠转过弯,眼前的景象令血液几乎凝固:数十个铁笼悬空吊着,每个笼中都蜷缩着活人,胸口被烙上宁王属地特有的云雷纹。最前排的铁笼里,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老者突然睁开眼——竟是本该在北镇抚司当值的陆炳副手。
"苏姑娘...快走..."老者咳出黑血,"炼丹的主药...是三品官员的..."话未说完,头顶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声。苏半夏抬头,只见穹顶裂开缝隙,无数淬毒的弩箭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她拽着衙役滚向岩壁凹陷处,却听见身后传来孩童的惨叫——那些被囚禁的孩子成了弩箭下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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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镇的咆哮声从甬道另一头传来。苏半夏摸到怀中祖父留下的舆图,图上标记的"官窑支线"此刻正在发烫。她突然明白,为什么工部侍郎的官窑瓷器尺寸如此诡异——那些特制的瓷瓮,分明是用来运送炼丹所需的"药引"。
"从密道走!"她扯断腰间的磁石锁,暗门后的通道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衙役们举着夜明珠摸索前行,突然有人惊呼:"这...这不是失踪的锦衣卫腰牌?"满地散落的腰牌在幽光中泛着冷铁色,其中一块还沾着新鲜血迹,正是陈阿七的编号。苏半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表哥临终前说的"官窑有内鬼",此刻终于连成完整的线索链。
通道尽头是座巨大的丹房,青铜炼丹炉足有两人高,炉壁上雕刻的云雷纹竟在缓缓流转。苏半夏举起夜明珠,发现炉底刻着西域魔纹,与壁画上的符咒相互呼应。当她凑近查看时,丹炉突然发出轰鸣,滚烫的毒烟从炉口喷涌而出。
"小心!"衙役猛地将她推开,自己却被毒烟笼罩。苏半夏看着同伴七窍流血倒下,眼中燃起怒火。她掏出从祖父书房找到的青铜钥匙,插入丹炉侧面的锁孔。随着机关转动,炉盖缓缓升起,里面漂浮的数十颗心脏还在跳动,每颗心脏上都刻着三品官员的官衔。
"果然在这里。"阴冷的声音响起。王镇带着暗影卫从暗处现身,蟒纹飞鱼服下露出半截染血的舆图——与她怀中的图纸严丝合缝。"苏姑娘不愧是漕帮后人,"王镇把玩着淬毒的银针,"你祖父当年就是死在这张舆图上。他发现宁王要用活人炼丹,结果..."
苏半夏的软剑瞬间出鞘,却在此时听见丹房深处传来铁链拖拽声。一个浑身是血的孩童被推了出来,脖颈上戴着刻有宁王徽记的项圈。"想要解药?"王镇笑着举起瓷瓶,"把舆图和钥匙交出来,我就饶这孩子一命。"
就在苏半夏犹豫的刹那,丹房顶部突然坍塌。张小帅举着绣春刀破顶而入,飞鱼服上沾满窑洞里的瓷土碎屑。"把孩子放下!"他的刀刃直指王镇咽喉,"陈阿七在官窑遗址找到的蟒纹金片,还有陆炳大人留下的密信,足以让宁王万劫不复!"
王镇突然狂笑起来,按下腰间的机关。丹房四壁开始向内挤压,地面裂开缝隙,涌出滚烫的岩浆。"你们以为能阻止宁王殿下?"他将瓷瓶砸向炼丹炉,剧毒的丹液溅在岩壁上,瞬间腐蚀出深坑,"整个京城的三品大员,都将成为九转毒丹的药引!"
张小帅挥刀砍断囚禁孩童的铁链,苏半夏则甩出银鞭缠住王镇手腕。混战中,老衙役的尸体突然动了起来——他竟被炼成了活人傀儡!张小帅咬牙刺出一剑,却见傀儡胸口裂开,滚出半块刻着云雷纹的玉佩。苏半夏瞳孔骤缩,这玉佩与祖父临终前攥着的残片,能拼出完整的漕帮长老令。
"原来如此..."她突然冲向炼丹炉,将青铜钥匙插入炉壁的另一处锁孔。随着齿轮转动,丹炉底部升起一个暗格,里面整齐排列着宁王谋反的密信、工部私造兵器的图纸,还有先帝遗诏的残卷。当她取出遗诏的瞬间,整个丹房开始剧烈震动。
"阻止他们!"王镇疯狂地指挥暗影卫。张小帅以一敌十,绣春刀在毒雾中划出银弧。苏半夏则护着孩童躲在丹炉后,将遗诏塞进孩子怀中:"去皇宫,找陆炳大人的亲信!"她转头望向激战中的张小帅,表哥的狼牙棒不知何时被他系在了腰间,在火光中泛着熟悉的冷光。
就在王镇的匕首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