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张小帅挥刀格挡,刀刃与王镇的兵器相撞,溅起的火星照亮梁柱上的裂痕。染坊年久失修的木梁在打斗声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积雪顺着瓦片缝隙簌簌落下,混着墙灰扑在众人脸上。
王镇突然甩出袖中软鞭,鞭梢缠绕着细小的蛊虫。软鞭破空的呼啸声中,苏半夏甩出磁石锁,玄铁锁链与软鞭绞在一起。蛊虫接触到银镯的瞬间发出刺耳的嘶鸣,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敬酒不吃吃罚酒!"王镇恼羞成怒,身后锦衣卫的弩箭齐刷刷对准两人。
千钧一发之际,染坊的梁柱轰然倒塌。张小帅瞳孔骤缩,猛地将苏半夏扑倒在地。腐烂的木梁裹挟着瓦片砸落,惊起漫天尘埃。他用身体护住怀中的人,后背被木刺扎得鲜血淋漓,却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动静。
尘埃落定,王镇被压在断裂的主梁下,蟒纹飞鱼服沾满尘土。他挣扎着抬头,眼中闪过惊恐:"救...救我!"张小帅缓缓起身,绣春刀抵在对方喉间,突然冷笑出声:"你以为,皇帝会留着知道太多的棋子?"
王镇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想起三日前在乾清宫的密会,皇帝把玩着翡翠扳指,漫不经心地说:"必要时,弃子保帅。"那时他以为自己是执棋人,此刻才惊觉,从接手宁王勾结案的那一刻起,自己就是棋盘上随时可弃的卒子。
"宁王的密信里写得清楚,"苏半夏捂着受伤的肩膀站起,展开染血的密档,"皇帝默许炼丹实验,用官窑瓷器转运蓝魄砂,而你..."她的手指划过密档上的批注,"不过是负责清理知情者的刽子手。现在证据确凿,你觉得陛下会如何处置你这个'忠心耿耿'的千户?"
王镇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突然疯狂大笑,笑声中带着绝望:"好...好一个帝王心术!我王镇机关算尽,终究还是输了!"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嘴角溢出黑血——不知何时,他已服下藏在牙间的毒丸。
张小帅踢开他的尸体,捡起掉落的双鱼玉佩。玉佩在掌心发烫,与他怀中先帝密旨产生共鸣。记忆如潮水翻涌:工部密室的骸骨、太医院失踪的蓝魄砂、还有皇帝批阅奏折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原来从先帝暴毙开始,这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棋局,而他们这些试图揭开真相的人,不过是棋盘上搅动风云的棋子。
"走,"他握紧苏半夏的手,"去御史台。"然而话音未落,染坊外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数十名锦衣卫将废墟团团围住,为首之人掀开面罩——竟是本该在诏狱的指挥使。他蟒纹飞鱼服上的金线在雪夜中泛着冷光,手中拿着的,正是皇帝的金牌令箭。
"张小帅、苏半夏,"指挥使的声音冰冷如铁,"奉陛下旨意,缉拿逆党。"他挥挥手,锦衣卫的绣春刀出鞘,寒光映照着雪地上王镇的尸体,"私杀朝廷命官,意图谋反,罪无可赦。"
张小帅与苏半夏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手中的证据。风雪越来越大,将染坊废墟掩盖在一片白茫茫之中。他们知道,这场与整个朝堂为敌的战斗,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而在紫禁城的重重宫阙里,真正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叩天阙:司礼监密室内的龙影迷踪
雪粒子如钢针般砸在司礼监斑驳的宫墙上,张小帅的披风结满冰棱,绣春刀在袖中发出细微的嗡鸣。苏半夏的银镯贴紧铜锁,镯身磁石与机关内的玄铁产生共鸣,随着"咔嗒"轻响,那扇雕满云雷纹的后门缓缓开启。月光顺着门缝流淌而入,在青石板上投下扭曲的双鱼暗影。
"小心。"张小帅按住苏半夏的肩膀,靴底碾过积雪时刻意放缓力道。司礼监的回廊寂静得骇人,唯有远处更夫的梆子声在风雪中若有若无。他们贴着冰凉的宫墙前行,苏半夏突然拽住他的袖口——墙角的青铜鹤灯里,灯油泛着诡异的青绿色,正是炼制食髓蛊所需的引火物。
密室的暗门藏在供奉先帝牌位的佛龛之后。苏半夏将双鱼玉佩嵌入凹槽,整面墙壁发出齿轮转动的轰鸣。门内涌出的气息带着浓重的龙涎香,却掩盖不住底下腐肉般的腥甜。张小帅举着火折子踏入,摇曳的火光中,檀木案几上的翡翠扳指正在月光下流转冷光,扳指内侧的云雷纹与他怀中密旨残片的纹路分毫不差。
"是皇帝的赏赐。"苏半夏的声音发颤,银镯突然剧烈震颤。她指向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