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挖掘机的轰鸣声撕破雨幕。苏半夏举着祖父的刑侦笔记挡在施工车前,张小帅带着市局的增援部队及时赶到。地产商的脸色在警灯闪烁中变得惨白,林晚被押上警车时,望着苏半夏的眼神里满是悔恨。
当考古队的探照灯照亮官窑遗址,青花瓷片在泥土中泛着温润的光。苏半夏站在警戒线外,肩头的绷带与张小帅后颈的纱布在风中轻扬。他递来热可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两人的倒影:"等案子结了,我请你吃正宗的日式饭团。"
苏半夏轻笑,指尖抚过颈间重新串好的夜枭玉佩。晨光穿透云层,洒在老城区斑驳的砖墙上,那些埋藏在岁月里的秘密,那些跨越生死的守护,终将化作最珍贵的记忆。而墙头之上,新的故事正在潮湿的晨雾中悄然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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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草染血时
"救命。"张小帅扯下领带缠住伤口,暗红的血顺着指缝滴在苏半夏精心养护的兰草盆栽里。深绿色的叶片上晕开点点红梅,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姑娘的脸色变了变,转身消失在屋内。雕花木门重重甩上,震得门楣上的铜环叮当作响。张小帅瘫坐在青苔遍布的石阶上,后颈的刺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三小时前在兴隆货运站的遭遇如走马灯般闪过——他亲眼看见地产商将明代官窑瓷片倒入粉碎机,正要拍照取证时,飞来的子弹擦着头皮掠过。
木门再次打开时,苏半夏抱着医药箱和一杯冒着热气的姜茶出现在门口。月白色旗袍下摆沾着药草碎屑,发间的银簪不知何时换成了普通木梳。"把上衣脱了。"她别过脸,将姜茶放在石桌上,"伤口要是感染,我可不想负责。"
张小帅扯动嘴角,牵动伤口闷哼一声。浸透血水的衬衫黏在皮肤上,苏半夏见状轻叹一声,从医药箱里取出剪刀。锋利的刀刃贴着他的皮肤划过,温热的呼吸扫过后颈,让他不自觉绷紧肌肉。"别动。"她的声音带着警告,"子弹擦伤,没伤到动脉,但需要缝合。"
银针穿过皮肉的刺痛让张小帅攥紧了拳头。苏半夏的动作却稳得出奇,仿佛不是在处理伤口,而是在修补一件珍贵的瓷器。姜茶的热气袅袅升腾,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檀香,在秋夜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为什么帮我?"他打破沉默。
剪刀剪断缝线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苏半夏将染血的棉球扔进铜盆,水面瞬间泛起暗红涟漪:"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她举起张小帅掉落的证件,崭新的私家侦探执照上,照片里的男人穿着警服,眼神锐利如鹰,"市局失踪三年的王牌刑警,突然成了搬家公司老板?"
张小帅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三年前那场失败的文物走私案,队友的背叛,还有父亲临终前紧握的夜枭玉佩。他伸手去够姜茶,却被苏半夏抢先一步拿走:"回答我的问题。"
地窖的木门突然发出吱呀声响。两人同时噤声,苏半夏摸出袖中的银针,张小帅则抄起石桌上的铜烛台。月光穿过雕花窗棂,在地面投下诡异的阴影。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院门外。
"张警官,别来无恙啊。"阴冷的男声穿透门缝,"交出证据,我可以留苏小姐一条活路。"
苏半夏的后背撞上石桌,姜茶泼洒在兰草盆栽上。她突然想起三小时前,在修复明代瓷枕时发现的微型胶卷——照片里,地产商的车停在父亲遇害的巷口。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旗袍盘扣,那里藏着半块刻有夜枭图腾的玉佩。
"从地窖走。"她压低声音,"通风口通向老城墙根。"
"一起。"张小帅抓住她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苏半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愤怒——为父亲的冤死,为祖父毕生守护的老城区,更为眼前这个满身伤痕却依然执着的男人。
地窖里弥漫着陈年茶香。苏半夏点亮油灯,昏黄的光晕中,张小帅正在检查她藏在暗格里的证据。微型胶卷、父亲的刑侦笔记、还有那块夜枭玉佩,在木桌上摆成一条隐秘的线。"你早就知道。"他拿起笔记,泛黄的纸页间夹着一张老照片,年轻的苏父搂着穿旗袍的小女孩,旁边站着刚入警队的自己。
苏半夏的眼眶突然发烫。记忆回到二十年前的雨夜,父亲也是这样浑身是血地冲进家门,将她藏在地窖里。临走前塞给她的玉佩上,同样刻着夜枭图腾。"我在等一个答案。"她轻声说,"等一个能让老城区重见天日的答案。"
地面突然传来震动。爆炸声震得油灯摇晃,地窖的墙皮簌簌掉落。张小帅将她护在身下,碎石如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