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鼓惊破死寂的刹那,陈阿七拎着铁链锤冲进来,铁链上还挂着半截带血的衣袖:"有黑影往皇宫方向去了!看服饰,像是..."他的话被远处传来的钟鼓声打断。京城七座城门同时亮起孔明灯,在空中排成扭曲的北斗形状。
"是七星阵余党!"张小帅握紧绣春刀,双鱼玉佩与玉带产生共鸣,在地面投射出残缺的星图。图中北斗第七星的位置,赫然标着御花园的方位。他突然想起金銮殿上那半露的密函,冷汗瞬间浸透后背——皇帝匆忙赐下的蟒袍玉带,莫不是为了将他困在府中?
雪粒子砸在飞鱼服上沙沙作响。三人翻墙而出时,正撞见赵承嗣带着一队锦衣卫守在巷口。前千户的金丝眼镜重新戴上,却遮不住眼底的血丝:"张百户要去哪?"他的绣春刀鞘轻叩地面,发出磁石相吸的震颤。
林妙音迅速甩出磁石锁,蓝光缠住赵承嗣手腕:"赵兄,这玉带里的符咒与徐墨身上的如出一辙,你是不是..."她的话被赵承嗣突然扯开的衣襟打断。男人胸口的朱砂符咒正在发光,却与记忆中的蛊虫纹路截然不同。
"我在镇国公府当卧底三年,"赵承嗣掏出染血的密信,信笺边缘有九蟒纹的撕裂痕迹,"皇帝急于处死宁王,是怕当年'换子蛊'的秘密..."他的声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淹没。皇宫方向腾起幽蓝火焰,御花园的位置炸开一朵巨大的莲花状火光。
张小帅望着手中发烫的玉带,突然想起先帝遗诏里那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当他将玉带扣进星图凹槽时,整座皇城开始逆向旋转。地砖下升起青铜祭坛,七口丹炉里浸泡着的,竟是身着官服的蜡像——每个蜡像胸口,都插着刻有官员名字的玉牌。
"原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替死鬼。"林妙音的声音带着颤抖,磁石炮的蓝光映亮她煞白的脸。陈阿七挥舞狼牙棒砸开阻拦的暗卫,铁链锤突然吸住一块掉落的腰牌——上面刻着的莲花纹,与皇帝今日赏赐的玉带纹饰分毫不差。
千钧一发之际,皇帝的身影出现在祭坛顶端。明黄龙袍下,他竟也佩戴着半块双鱼玉佩,与张小帅怀中的残片遥遥相望。"张小帅,你以为能靠几封书信颠覆朕的江山?"皇帝的笑声混着丹炉轰鸣,"当年先太子之死,本就是为了引出你父亲手中的玉佩!"
话音未落,赵承嗣突然冲向皇帝,却被九蟒纹箭矢射穿胸口。弥留之际,他将染血的密信塞进张小帅手中:"真正的...遗诏...在..."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皇帝腰间玉佩,瞳孔逐渐涣散。
张小帅展开密信,上面用血写着:"当今圣上非先帝血脉,双鱼合璧之日,便是真相大白之时"。当他握紧双鱼玉佩残片,两种力量相撞产生的冲击波撕碎丹炉,皇帝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渐透明。但消失前,对方甩出的袖箭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石柱——箭尾,赫然系着半张泛黄的药方,与王承恩暴毙前紧握的丹方笔迹相同。
晨光刺破云层时,张小帅站在坍塌的祭坛上。手中的双鱼玉佩终于完整,却在阳光下映出诡异的阴影。陈阿七抹着脸上的血,指向皇宫深处:"张头儿,现在怎么办?"
"查。"张小帅将密信贴身藏好,望着御书房方向翻涌的乌云,"从皇帝消失前抛出的药方查起。王承恩的暴毙、先帝遗诏的真伪,还有这满城未熄的七星阵余孽..."他握紧绣春刀,新赐的蟒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这场戏,远没有落幕。"
雪地上,三串脚印坚定地延伸向远方。而在他们身后,青铜祭坛的废墟中,半块刻着"太平"二字的玉佩正在雪下闪烁,与天边将明未明的启明星遥相呼应,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黑暗中酝酿。
玉匣诡影
三日后,紫禁城乾清宫张灯结彩,庆功宴上丝竹声与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张小帅握着鎏金酒盏,却只浅浅抿了一口,醇厚的美酒在舌尖泛出苦涩。新赐的蟒纹玉带紧束腰间,鎏金螭纹硌得肋骨生疼,远不及贴身收藏的双鱼玉佩来得踏实。
他独自踱至长廊下,寒风卷着细雪扑在脸上,反而让头脑清醒了些。夜空中,双鱼星象若隐若现,与怀中玉佩遥相呼应。想起金銮殿上皇帝消失前甩出的那支系着药方的袖箭,还有赵承嗣临终前未尽的遗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谁?"一道黑影突然从廊柱后闪过,张小帅瞳孔骤缩,反手扣住来人手腕。冰凉的触感传来,定睛一看,竟是个面生的小太监,青灰太监服上绣着小小的葵花纹样,怀中托着个古朴的檀木盒。
"张、张百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