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影迷局
雪粒子簌簌打在飞鱼服上,张小帅的绣春刀还在滴血。城郊宅院的地窖里,七具红衣女尸的惨状犹在眼前,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朱砂混合的刺鼻气味。当那声苍老的咳嗽从梁柱阴影处传来时,他的脊背瞬间绷紧,刀刃本能地调转方向。
"张百户好手段。"周伯拄着枣木拐杖缓缓走出,青布棉袍下摆扫过满地符咒残片。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再不见往日的慈祥,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阴鸷,"可惜,你终究还是太年轻。"
张小帅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翻涌——半月前那个雨夜,正是眼前这位总在北镇抚司门口卖茶汤的老人,塞给他半张写着"青阳道观"的纸条;三日前追查兵器坊铜料时,也是周伯装作无意,将他引向藏着蛊虫标本的暗巷。此刻想来,每一次"巧合"都像精密的齿轮,将他推向预设的轨道。
"周伯,你..."陈阿七的怒吼被铁链锤落地的闷响截断。大汉瞪着铜铃般的眼睛,脖颈青筋暴起:"那些年你给兄弟们熬的驱寒汤,原来都是..."
"驱寒?"周伯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破风箱般的嘶鸣。他猛地扯开衣襟,密密麻麻的符咒贴满胸口,暗红的朱砂在月光下泛着油光,正是与赵承嗣如出一辙的西域巫蛊之术,"不过是让你们放松警惕的药引罢了。"
林妙音的磁石锁瞬间出鞘,蓝光映亮她煞白的脸:"你身上的蛊虫气息...从一开始就在引导我们追查错误的方向!"她想起在兵器坊调试磁石炮时,总有若有若无的干扰,此刻终于明白,那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竟来自朝夕相处的老人。
周伯的拐杖重重杵地,青砖应声开裂。无数黑色蛊虫从裂缝中涌出,在空中凝成狰狞的莲花形状:"聪明!从胭脂巷第一具女尸开始,每一步都是为了引你找到双鱼玉佩。"他枯瘦的手指指向张小帅怀中,"当你集齐三重密钥,镇国公府的'搬山计划'便再无阻碍。"
张小帅握紧玉佩,玉石烫得几乎灼伤掌心。他突然想起先帝密旨里那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此刻终于懂得,最致命的陷阱往往藏在最温暖的伪装下。"所以王承恩的暴毙、粮仓的大火,都是你们的局?"
"不错。"周伯手腕翻转,青铜铃铛发出刺耳声响。蛊虫如黑云般压来,陈阿七挥舞铁链锤迎击,却在触及虫群的瞬间,锁链上的磁石突然失效。林妙音急忙转动磁石锁的旋钮,却听见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卡顿声——蛊虫分泌的黏液早已腐蚀了机关内部。
更鼓惊破死寂,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周伯望着紫禁城方向腾起的幽蓝火焰,脸上浮现出扭曲的狂喜:"子时已到,七星归位!当星象仪启动,这天下..."他的话被绣春刀贯穿喉咙的闷响截断。
张小帅的刀刃还在颤抖。他看着周伯瞪大的眼睛里生命逐渐消逝,老人临终前扯住他的衣袖,嘴角溢出黑血:"你以为...拿到密钥就能赢?真正的...主祭..."话音未落,周伯的身体轰然倒地,化作一滩腥臭的黑水,里面漂浮着半张泛黄的纸条。
林妙音颤抖着捡起纸条,上面用朱砂写着:"太极殿地砖下,藏着二十年的秘密"。她的目光扫过黑水,突然发现蛊虫残骸中混着细小的金箔——与吴应熊折扇夹层里的材质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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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头儿!"陈阿七突然大喊,"陆明远的尸体不见了!"他指向墙角,原本躺着指挥使尸体的地方,只留下几片沾着朱砂的衣料。
张小帅望着手中发烫的双鱼玉佩,内侧暗纹正在发生细微变化。他突然想起陆明远消失前那句"需要天子之血为祭",寒意顺着脊柱爬上天灵盖。"阿七,带人守住玄武门;林姑娘,立刻重启磁石炮!"他将密旨塞进陈阿七手中,"我们被引开的这段时间,有人正在皇宫..."
雪越下越大,三人冲出宅院时,太极殿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张小帅在风雪中疾驰,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周伯临终前的话。当他看到紫禁城上空亮起的七星阵图时,终于明白,自己不过是庞大棋局中的一枚棋子,而真正的杀招,此刻才刚刚开始。
血玉迷仇
雪粒子如钢针般砸在飞鱼服上,张小帅的绣春刀瞬间出鞘,刀刃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然而,当他看清周伯枯槁的手中之物时,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那枚莹润的双鱼玉佩在老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