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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弱马区的烙印则格外细致。周平亲自坐镇,将印模放在弱火盆中烧至微暗,烙印时只停留一息便提起。一匹老马烙印后,马臀微微渗血,工匠们立刻涂抹甘草药膏,巴图额尔敦蹲下身,看着药膏慢慢覆盖伤口:“这马年纪大了,皮太嫩,以后老弱马烙印,火再降些,时间再短些。” 周平点头,立刻调整火盆的木炭量:“公子说得是,老奴这就改,绝不让老马再受伤。”
午后,烙印进度已完成一半。巴图额尔敦召集工匠、马倌、实务官在待烙区旁的树荫下休息,让人送来奶茶与干肉。周平喝着奶茶,对巴图额尔敦道:“公子,按这进度,今日定能完成一万五千匹壮马的烙印,明日再烙老弱马,三日内可全部结束。” 巴图额尔敦道:“辛苦各位了,朝廷不会忘了你们的功劳。” 他还特意给牵马的马倌们多递了几块干肉:“你们牵着马走了一天,最累,多吃点。” 马倌们感动不已,帖木儿道:“公子体恤我们,我们更要好好干活,不让公子失望。”
休息过后,烙印继续。夕阳西下时,壮马区的一万五千匹壮马已全部烙上虎首印,每一匹马的左臀都印着清晰的虎纹,在余晖中泛着微光。巴图额尔敦让人将这些马赶到临时马圈,派骑兵看管,准备次日护送前往乃蛮部军镇。他站在马圈旁,看着一匹匹烙了印的壮马,心中满是成就感 —— 这不仅是完成了父亲交办的任务,更是自己第一次独立主持如此大规模的实务,每一个细节的把控,每一次问题的解决,都让他对草原治理有了更深的理解。
傍晚时分,待烙区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 几名激进派残余马倌趁工匠收拾工具,偷偷溜进印模存放处,试图用铁锤砸毁虎首印。为首的是之前煽动马群骚动的帖木儿(激进派亲信),他手中握着铁锤,正对着一枚印模砸去,却被巡逻的骑兵及时拦住。
巴图额尔敦闻讯赶来时,骑兵已将几名马倌按在地上,帖木儿仍挣扎着喊:“不能烙!烙了印,马就不是部落的了!咱们跟他们拼了!” 阿里不哥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气得脸色发白:“帖木儿!你还敢闹事!之前将军饶了你,你不知悔改,想毁了整个部落吗?” 说着就要拔剑,却被巴图额尔敦拦住。
巴图额尔敦走到帖木儿面前,弯腰捡起地上的虎首印,仔细检查 —— 印面没有受损,只是边缘沾了些泥土。他擦净印模,语气平静却带着威严:“帖木儿,你以为砸了印模,就能阻止烙印?朝廷的印模不止这二十枚,工部还有备用的,你砸得完吗?你再看看那些烙了印的马,它们有没有受苦?部民们领了青稞,有没有挨饿?你这样做,不是护部落,是害部落。”
他让李衡递上帖木儿家人的消息:“你妻子今日领了三十斤青稞,还帮着实务官给老弱马喂料,她跟我说,盼着你能安分下来,好好过日子,别再闯祸。你要是被处置了,她们娘俩怎么办?” 帖木儿看着消息,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我…… 我只是怕部落没了马,以后被人欺负……” 巴图额尔敦扶起他:“朝廷收编马群,是为了让部落有更多马,不是更少。这些烙了印的壮马,以后会有一部分回来当骑士战马;老弱马调养好,也会返还;小马驹长大了,还会留三成给部落。你若真心护马,就跟我们一起烙印,看管马群,以后马返还时,我让你当马倌头领,如何?”
帖木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连点头:“多谢公子!我定好好干活,再也不闹事了!” 巴图额尔敦让人松开他,还将一枚虎首印递给她:“明日你跟着周师傅,学怎么烙印,以后部落的马烙印,还要靠你。” 阿里不哥看着这一幕,对巴图额尔敦道:“公子这样处置,既维护了规矩,又给了他机会,老臣佩服。” 巴图额尔敦道:“处置人容易,收编人心难。让他参与进来,比严惩他更能让部落安稳。” 这场突发的破坏风波,不仅没有打乱监烙计划,反而让激进派残余彻底归服,也让部民们看到了巴图额尔敦的宽容与智慧,为后续的老弱马烙印,扫清了最后的障碍。
随着监烙的推进,阿里不哥部民们的态度也从最初的紧张观望,转为主动协助。老牧民速不台每天都会带着十岁的孙子,早早来到待烙区,帮工匠们烧火、递水。他的孙子拿着小刷子,给烙完印的马擦药膏,动作虽生疏,却格外认真。速不台对周平道:“周师傅,以前我总怕这印烙在马身上,马就不是咱们的了,现在看你们对马这么好,还说以后会返还,我就放心了。” 周平笑道:“老叔,这印是官马的标识,不是夺马的凭证,有了这印,以后马返还时,才不会认错,也不会被人私藏。”
年轻牧民们则主动申请帮马倌牵马。一名叫巴特尔的年轻牧民,之前因家里没马,靠帮人放羊为生,如今看到朝廷要额外保留一千匹私马分给贫困部民,格外积极:“公子,我力气大,能牵烈马,让我帮忙吧!以后分了马,我也学牧马,好好配合朝廷。” 巴图额尔敦见他诚恳,便同意了,还让马倌帖木儿带他:“跟着帖木儿学,好好牵马,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