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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时,帖木格率两名随从沿 “北滩牧场 - 主帐” 的路线行进。沿途的毡房区已苏醒,牧民们看到他马背上的 “元廷传诏使” 小旗,纷纷走出毡房观望 —— 元代草原部落虽对元廷有抵触,但对 “传诏使” 仍存敬畏,不少人还对着他的方向行 “抚胸礼”。然而,刚过北滩牧场的矮林,五名骑士突然从林中冲出,为首的正是阿古拉的亲信那木罕,一场预料中的拦截,猝然发生。
那木罕举着弯刀,策马拦在路中央,身后的骑士也纷纷举矛,堵住了去路。“停下!你这汉官的狗,又来骗咱们的马!” 那木罕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凶狠,他知道帖木格是蒙古人,却故意用 “汉官的狗” 来激怒他。帖木格勒住马,没有动怒,反而缓缓从怀里取出虎首牌,高举过头顶 —— 阳光照在铜制的虎首牌上,泛着冷光,牌身的 “元廷传诏使” 字样清晰可见。“我是大元皇帝派来的传诏使,” 帖木格的声音洪亮,让周围的牧民都能听到,“这是皇帝的虎首牌,见牌如见皇帝,你敢拦我,就是抗旨,想让整个阿里不哥部受罚吗?”
那木罕愣住了 —— 他虽激进,却也知道 “抗旨” 的罪名有多大。元代宗藩部落若抗旨,元廷不仅会暂停岁赐,还可能派虎卫镇压,之前窝阔台部的一名那颜因抗旨,被元廷流放西域,这个教训他还记得。他握着弯刀的手微微发抖,却仍硬撑:“就算你有虎首牌,也不能随便进主帐!阿里不哥领主要是不见你,你还不是白来?” 帖木格冷笑:“领主见不见,是他的事;我传不传诏,是我的事。你要是再拦着,等会儿主帐问起,我就说‘那木罕阻拦传诏使,意图抗旨’,你觉得领主会帮你还是帮我?”
周围的牧民渐渐围拢过来,有人小声议论:“那木罕这是想抗旨啊,会连累咱们的”“传诏使带着皇帝的牌,不能拦”。一名老牧民(妥协派)还上前劝那木罕:“孩子,别冲动,传诏是大事,真闹大了,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那木罕见牧民们不站在自己这边,又怕帖木格真的告到阿里不哥那里,只能恨恨地挥了挥手:“你走!但主帐不会认你这诏书的!” 帖木格没再跟他纠缠,策马继续前行,身后的随从悄悄对他道:“刚才那老牧民给咱们使眼色,应该是帖木儿长老安排的人,怕咱们出事。”
行至 “主帐前的石桥” 时,又遇到了麻烦 —— 石桥是通往主帐的必经之路,驻守在这里的十名骑士都是阿古拉的人,他们没有拦帖木格,却故意将马排成一排,慢慢悠悠地过桥,想拖延时间。帖木格知道,阿里不哥可能还没拿定主意,这些骑士是在等主帐的指令。他没有催,反而翻身下马,走到桥边的牧民毡房,跟一位老妇人买了碗奶茶 —— 老妇人是妥协派长老的远亲,悄悄对他说:“帖木儿长老已在主帐外等你,阿古拉的人不敢真拦你,就是想拖拖时间。”
喝完奶茶,骑士们才慢慢过完桥,帖木格重新上马,刚走到主帐外的广场,就看到帖木儿长老带着几名妥协派那颜在等候。长老身着素色皮袍,须发已白,却仍腰杆挺直,看到帖木格,立刻上前行抚胸礼:“使者一路辛苦了,阿古拉的人没为难你吧?” 帖木格翻身下马,递过锦盒:“有长老安排的人帮忙,没出大事。主帐那边怎么样?阿里不哥愿不愿听诏?” 帖木儿长老叹了口气:“阿古拉还在里面煽风,说‘诏书是假的,是李衡逼你写的’,但领主心里清楚,抗旨的后果他承担不起,只是还想找个台阶下。等会儿进帐,你按礼仪宣读就行,我会帮你镇住激进派。”
两人并肩向主帐走去,沿途的骑士们见帖木儿长老陪着传诏使,都不敢上前阻拦,只能远远看着。主帐的毡帘紧闭,却能听到里面隐约的争吵声 —— 是阿古拉在跟妥协派那颜争论。帖木儿长老上前,掀开毡帘,对里面道:“大元传诏使到了,按规矩,所有人都得出帐迎接。” 帐内的争吵声立刻停了,片刻后,阿里不哥率那颜们走出帐外,他身着玄色织金皮袍,腰间的狼首弯刀格外显眼,脸上却没什么表情,既不热情也不冷漠。一场以政令为武器的博弈,即将在主帐内正式上演。
午时,阿里不哥主帐内,气氛庄重而紧张。按元代传诏礼仪,主帐中央铺着红色羊毛毯,上面摆放着一个木质诏书架,帖木格的两名随从小心翼翼地将诏书展开在架上,桑皮纸的诏书在烛火下泛着庄重的光。阿里不哥坐在主位的虎皮垫上,两侧分列那颜和长老 —— 激进派在左,妥协派在右,还有三名牧民代表站在帐尾,这是李衡特意要求的,让政令能直接传递到部民层面。
帖木格手持虎首牌,走到诏书架前,先向阿里不哥行 “传诏礼”—— 单膝跪地,双手举牌:“大元皇帝使者帖木格,奉皇帝旨意,传诏于阿里不哥领主。” 阿里不哥接过虎首牌,指尖摩挲着牌身的虎纹,眼神复杂 —— 他既想彰显宗王的威严,又怕落下 “不敬皇权” 的罪名。片刻后,他将虎首牌递还给帖木格,冷冷道:“既然是皇帝的诏书,便宣读吧,但我部的马群还没清点完,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