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地动了动——那些人后颈都有淡褐色的印记,是织奴系统的隐性标记。
"让开!"送葬队伍刚拐进南市工坊区,两个穿黑布衫的男人从茶棚里钻出来,其中一个伸胳膊拦路,"这棺材压了我们东家的风水!"顾承砚抬头,正撞进对方阴鸷的目光——那是钟表行陈掌柜的手下,上个月在染坊纵火的就是他们。
"对不住。"他弯腰作揖,眼泪又掉下来,"五叔最疼这些街坊,求几位行个方便。"苏若雪趁机往那两人脚边撒了把米,是用朱砂拌过的,等他们踩过,脚印里的红色会渗进青石板——这是给青鸟留的记号。
黄昏的夕阳把义庄的白墙染成血红色。
青鸟从房梁上翻下来时,斗笠边缘还沾着几片瓦灰。"跟了两个人,确认棺木入穴后往钟表行去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汗,从怀里掏出个铜哨,"更要紧的是,监测仪显示七处节点都有电流跳变,和手札里'惩戒完成'的波形吻合。"
顾承砚的手指在铜哨上敲了敲,这是苏若雪用云锦里的铜铃改制的。"走。"他抓起墙角的铁镐,"子时起棺。"
子时的月光像把淬了水的刀。
顾承砚握着铁镐的手稳得惊人,镐头砸在棺盖的瞬间,赵五突然在棺内咳嗽起来——是致晕草的药效过了。
苏若雪赶紧掀开棺罩,递上温好的参汤:"五叔,我们在双承堂地下密室等您。"
赵五喝参汤的手在抖,后颈的"辰七"烙印泛着诡异的青紫色。"他们的药..."他抹了把嘴,"刚才在棺材里,我听见脑子里有嗡嗡声,像当年工头吹的哨子。"
顾承砚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系统在确认"死亡"后发送的最终指令。
他转头看向青鸟,后者正对着监测仪皱眉:"老周头醒了,在写什么;李阿公砸了收音机,喊'我没死';张婶..."
"够了。"顾承砚打断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嘴角终于露出笑,"他们以为杀了一个人,却不知..."
"顾先生!"苏若雪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带着点发颤的惊惶。
她手里攥着件灰布衫,是赵五换下的寿衣,内袋里露出半截泛黄的纸条。
顾承砚快步走过去,就着烛火看清纸条上的字——针脚般细密的墨字,写着"下一个,是你"。
烛火突然晃了晃,苏若雪的指尖在"你"字上轻轻一抚,那墨迹竟泛出极淡的蓝光——是用日商特供的显影墨写的。
密室里的烛火摇曳起来,苏若雪望着纸条上的字,后颈忽然泛起凉意。
她想起昨夜在赵宅整理遗物时,窗台上那道比"七"的影子——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被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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