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有危险。"他把电报纸拍在桌上,烛火被风掀起,映得"清心程序"四个字忽明忽暗。
苏若雪的脸瞬间惨白。
她抓起纸的手在发抖:"他们...他们怎么会发现?"
"可能是赵五的'假心跳'漏了破绽。"顾承砚扯下湿外套,甩在椅背上,"得尽快把他转移——"
"来不及了。"青鸟突然开口。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我让阿贵去赵五家探过,老人今早没去茶馆。"他打开布包,里面躺着支银色注射笔,针头泛着幽蓝寒光,笔身刻着樱花徽记,"这是在他枕头底下找到的。"
顾承砚的呼吸一滞。
他接过注射笔,指尖触到笔身的凉,像摸到块浸了冰水的铁。
墙角的座钟"当"地敲了七下,他抬头看向墙上的日历——今日的日期被红笔圈了个圈,旁边歪歪扭扭写着"圆月"两个字。
窗外的雨突然大了。
顾承砚望着注射笔上的樱花,喉结动了动。
他知道,今夜的月亮会很圆,而月圆时分,正是日商给织奴注射"清心剂"的最佳时机。
"把苏先生的《声血同频》笔记拿来。"他转身对苏若雪说,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铅,"还有,让阿贵去码头订今晚的船票——"
苏若雪没答话。
她盯着日历上的红圈,突然抓起顾承砚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承砚,赵五的脉搏,还在我们手里吗?"
顾承砚望着她发颤的睫毛,喉间发紧。
他握紧她的手,感受着她心跳的温度:"在。"他说,"只要我们的琴音还在,他的血就不会凉。"
后堂的烛火突然明了些。
顾承砚看向窗外渐浓的夜色,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雨声,轻得像句誓言:"他们要给他打'定神针'?"他笑了,笑得像把淬了火的刀,"那咱们就给他,造颗'定心丸'。"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