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着彼此打转,织出团暖黄的光。"阿砚,"她仰头看他,"他们不是把火种留给我们......"
"是把织火的线,交到我们手里。"顾承砚接完这句话时,恰好有片阳光落进他眼底。
第七日清晨,当第一匹"双承布"从合并后的织机里缓缓吐出时,所有围在机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那布面初看素白如霜,可当顾承砚举起父亲遗留的铜灯,苏若雪擎起母亲当年的梭形烛台,两束光交叠的刹那,两行字迹竟从布纹里浮了出来。
"我未能放之人,我子必放之。"顾承砚的指尖抚过刚劲的字迹,像在触摸父亲的骨节。
"我未能言之志,我女必言之。"苏若雪的泪滴在柔韧的字痕上,晕开片淡红,"是母亲的朱砂墨......"
顾承砚将布角轻轻拢进掌心,抬头时正见青鸟抱着卷新旗从院外跑来,旗面上的双梭结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去把这匹布裁半幅,"他对苏若雪说,"剩下的......"他望向"双承堂"里的两台机器,"留给下一代织工看。"
夜更深时,苏若雪提着琉璃灯回房。
窗台上那盆野菊还开着,金黄的花心里,那枚银梭正随着穿堂风缓缓转动。
她凑近时,突然发现梭背"芷"字的裂痕深处,渗出丝极淡的红——像血,像线,又像根刚抽芽的藤。
她伸手去碰,指尖悬在梭子上方半寸处停住了。
夜风掀起窗纱,那抹红丝竟顺着风势颤了颤,隐约带着丝温热,像有人刚用体温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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