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且慢。"青鸟的声音像淬了冰,从侧幕步出。
他展开泛黄的户籍纸,边角还沾着公署的霉斑:"民国十年松江县志批注'战乱失联,民国十三年注销',此乃伪造。"留声机"咔嗒"一声转动,赵伯带着颤音的供述炸响全场:"三井组给了我五十块大洋,让我在户籍底册加页......"
假堂兄的青衫下摆被自己捏出皱痕,他踉跄后退两步,撞翻了桌上的茶盏。
滚水泼在绣着"守纹会"的红布上,晕开个深褐的疤。
顾承砚已经站到台中央,背挺得像根墨线:"守纹会不认血缘,只认心纹。"他的声音沉得像压了秤砣,"今日起,凡冒认师承者,永世不得入会。"
掌声如雷炸响时,苏若雪正站在后台。
她将铜印胚轻轻放进锦盒,指尖抚过那道补痕,低低道:"娘的伤,从没写在纸上,却刻在了我的记忆里。"
次日清晨,顾家门房搓着冻红的手,将个旧木盒递到顾承砚面前。
盒子是包浆的桐木,边角有焦痕,掀开时飘出淡淡烟火气。
盒底躺着半片蝴蝶书签,翅脉焦黑蜷曲,残翅上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火已入心,不必再寻。"
晨光漫过天井的青瓦,顾承砚捏着那半片焦蝶,指腹蹭过炭痕,眼底暗潮翻涌。
风掀起他的衣角,带起几缕未散的烟火气,像极了昨夜天蟾舞台散场时,后台那堆未烧尽的伪造户籍纸——可这半片书签上的火,分明来自更隐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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