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陈老栓的田块开始,” 王阿福指着前方的青苗,“上次他家的病苗最多,现在看看恢复得怎么样。” 晨雾中,陈老栓早已在田边等候,看到两人走来,连忙迎上去:“阿福哥,林技师,你们快来看看,我家的苗长得可好了,再也没见黄斑了!” 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一株粟苗,根部洁白,叶片翠绿,与五日前的病苗判若两株。
林小满拿出苗情尺,测量苗高:“五寸二,比正常苗高还多半寸,” 他又翻看叶片背面,确认无虫卵,“病害彻底清除了,接下来要注意除草和浇水,别让杂草抢了养分。” 耶律石则在一旁记录,将田块编号、苗高、长势情况一一写在复查册上,虽然字迹有些潦草,却记录得十分详细。“耶律师傅,你这记录比上次工整多了,” 王阿福笑着说,“以后可以让你负责辅兵营的苗情记录了。” 耶律石闻言,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手里的笔握得更紧了。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透云层,照在田中的 “除草队” 上。汉人农户与契丹农户组成的互助小组正忙着拔草,陈老栓与耶律娜一组,一人弯腰拔草,一人用竹筐装草,配合默契。“阿娜,你看这草要连根拔,不然还会再长,” 陈老栓示范着,将一株杂草连根拔出,“拔下来的草还能喂牛羊,一点不浪费。” 耶律娜点头,学着他的样子拔草,不一会儿就装满了一筐,两人相视一笑,晨雾中的隔阂早已消散在劳作的汗水里。
复查至午间,王阿福汇总数据:蓟州共两百亩垦荒田,病害清除率达百分之百,平均苗高五寸,长势良好。“可以向其他州县推广这防治方法了,” 林小满对王阿福说,“涿州、易州昨天还来消息,说发现少量病苗,正好把咱们的经验传过去。” 王阿福点头,让人立刻草拟《苗害防治总结》,详细记录防治步骤、药粉配比,派人快马送往各州县,确保春耕苗情全域稳定。
午间的日头正暖,涿州的 “汉契融俗会” 比蓟州更热闹。范仲淹带着王晏之赶来时,看到广场上分成了 “技艺区”“美食区”“游戏区” 三个区域,汉契百姓穿梭其间,笑声不断。技艺区里,汉人木匠教契丹牧民做 “木勺”,契丹皮匠则教汉人百姓鞣制 “羊皮”;美食区里,汉人主妇的 “粟米粥” 与契丹牧民的 “奶豆腐” 摆在一起,香气扑鼻;游戏区里,孩子们正玩 “投壶” 游戏,汉人孩子与契丹孩子组队,输了的一起罚唱儿歌,不分彼此。
“范大人,您看这融俗会办得还行吗?” 涿州守将周明迎上来,脸上满是自豪,“咱们提前半个月筹备,还特意从蓟州请了会编竹篮的农户来教手艺。” 范仲淹点头,走到技艺区,看到一名契丹牧民正拿着刚做好的木勺,高兴地对木匠说:“这木勺比草原的铜勺轻便,以后喂孩子吃饭再也不沉了!” 木匠笑着回应:“下次教你做木碗,一套用着更方便。”
王晏之则在美食区与百姓聊天,一名契丹老妇递给他一块奶豆腐:“大人,您尝尝,这是用新挤的羊奶做的,甜得很。” 王晏之接过尝了一口,果然香甜,他笑着说:“以后可以把奶豆腐拿到互市坊卖,中原百姓肯定喜欢,你们又多了条收入来源。” 老妇闻言,眼睛一亮,连忙问清互市时间,打算下次带着奶豆腐去交易。
融俗会的高潮是 “汉契共舞”,汉人百姓的 “踏歌” 与契丹牧民的 “胡旋舞” 同台上演,范仲淹与周明也加入其中,跟着节奏起舞,广场上的笑声、歌声交织在一起,午间的阳光仿佛也染上了欢乐的色彩。“每月一次的融俗会,要成为燕云的常态,” 范仲淹对王晏之说,“让汉契百姓在欢笑中熟悉彼此,比任何说教都管用。”
黄昏的风带着暖意,吹得燕云商道旁的 “黑石补给点” 旗帜猎猎作响。李二郎带着盟防队员与工匠们,正在搭建补给站的 “茅草棚”—— 按计划,补给站需提供热水、干粮、临时住宿,还要有 “马厩” 和 “修车队”,为过往商队提供全方位服务。萧斡里部落的牧民周巴图正帮忙搭建马厩,他熟悉草原马的习性,特意将马厩建在背风处,地面铺着干草,防止马匹受凉。
“这棚子要搭得高些,能容下十个人同时休息,” 李二郎对工匠们说,“还要在棚子旁挖个灶台,随时能烧热水。” 工匠们立刻调整,将棚顶加高,又用砖石砌起灶台,归降的辽兵周平则在一旁修理商队送来的牛车 —— 车轮轴承磨损,他用麻线蘸着桐油,仔细缠绕在轴承上,很快就修好了。“周平,你这修车手艺不错,” 李二郎说,“以后补给站的修车队就由你负责,每月给你多加半石粟米。” 周平感激地点头,手里的活干得更卖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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