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实正带着村民们准备 “拔节肥”,陶瓮里的豆饼已腐熟半月,散发着醇厚的豆香,旁边的石臼里,骨粉被捣成细面:“按张三师傅说的,豆饼掺三成骨粉,” 他用木勺搅拌混合物,“这肥既长茎又壮秆,比单上豆饼强,” 狗剩背着竹篓分发肥量,每株禾苗前放一小堆,不多不少刚好半斤,“张师傅说了,多了烧根,少了没劲。”
泗州的野慈姑田埂上,李四弯腰查看球茎生长情况,竹篙探入泥中再抽出,带出的球茎已有鸡蛋大小,表皮的紫晕如晕染的墨痕。“这时候得‘松泥透气’,” 他用三齿耙轻扒球茎周围的泥土,露出半寸的球茎体,“让球茎‘见见光’,淀粉积累更快,” 耙齿翻动的泥土里,白色的须根缠绕着细小的螺壳,那是沼泽地特有的养分载体。
上午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濠州的耐盐禾在光影中愈发挺拔。张三让人给禾苗浇 “拔节水”,竹制的洒水器壶嘴呈花洒状,水流细密如雾:“这水要浇在茎基部,” 他握着洒水器示范,“别淋在叶片上,免得招病害,” 水流渗入土壤后,茎节处很快泛起湿润的深色,拔节痕在水汽中更显清晰。狗剩发现几株茎秆倾斜,赶紧用竹杆支撑,竹杆与茎秆间垫着软布:“张师傅说这样不磨伤茎皮,” 他系绳的手法已十分熟练,绳结松紧恰到好处。
午后的微风带着草木清香掠过泗州,野慈姑的花瓣已完全绽放,淡紫色的花瓣中央,金黄色的花药微微颤动。李四提着竹篮走进田里,篮里放着几支毛笔:“得给雌花授粉,” 他用毛笔轻扫雄花的花药,再将花粉涂抹在雌花的柱头上,“这样结的球茎更饱满,” 村民们跟着学,毛笔在花瓣间轻沾轻扫,花粉像金色的粉尘沾在笔尖,“每天上午授粉最好,这时候花粉活性高。”
濠州的耐盐禾田里,张三发现部分叶片背面爬满了蚜虫,细小的绿色虫群在叶脉间蠕动,叶片已被啃出浅黄的斑点。“快熬辣椒水!” 他让人取来晒干的红辣椒,剪成碎段后装入陶罐,加水煮沸半个时辰:“这辣椒水要放凉了用,” 他用纱布过滤药液,装入喷壶,“对着叶背喷,蚜虫最怕这辣劲,” 喷过药的叶片上,蚜虫很快蜷缩成球,滚落田间。
泗州的野慈姑叶片上,叶斑病的斑点有扩大之势。李四让人加大石灰与草木灰的混合比例,调成糊状涂抹在病斑处:“这糊要‘围点打圆’,” 他用竹片蘸着糊剂,在病斑周围画圈,“既能杀菌,又能防止扩散,” 涂抹后的叶片像裹了层白霜,健康的绿色从霜层边缘透出。他还让人将病叶集中焚烧,灰烬深埋:“这病传染性强,一点不能马虎。”
傍晚的霞光给濠州的田野镀上金边,耐盐禾的拔节已达六节,株高近四尺。张三用竹尺测量节间长度,每节均在二至三寸之间,均匀整齐:“这长势,抽穗肯定齐,” 他在《生长记录》上画下茎秆剖面图,标注着各节的生长数据,“再过半月,就得准备防倒伏的支架了,” 王老实凑过来看,指着其中一株粗壮的禾苗:“这株能长五尺高,我打赌!”
泗州的沼泽地在暮色中泛着水光,野慈姑的球茎已长至拳头大小,泥土下的部分隐约可见。李四踩着木屐巡视,用手探入泥土掂量球茎重量:“每个足有半斤,” 他对村民们说,“再长十日,就能收一批早熟的,” 村民们忙着加固圩埂,将排水口拓宽半尺:“李师傅说,最后膨大发阶段怕积水,得多留个心眼。”
深夜的驿馆里,张三和李四交换着两地的《管护日志》。张三的日志上记着:“濠州耐盐禾平均拔节六节,株高四尺二,蚜虫防治有效,明日追加一次磷钾肥”;李四的则写着:“泗州野慈姑球茎平均重半斤,授粉率八成,叶斑病得到控制,需持续观察”。油灯下,两人对着《农政录》“抽穗篇” 和 “球茎成熟篇” 讨论,指尖在 “抽穗前需控水”“球茎成熟前断水” 的字句上反复划过。
黎明的薄雾中,濠州的农人们开始给耐盐禾喷施 “壮秆剂”,用草木灰、骨粉和清水按比例调配,溶液呈淡灰色:“这剂要喷在茎节处,” 张三用喷壶示范,“能让茎秆更坚硬,抗倒伏,” 喷过的茎秆在晨光中泛着微光,用手指轻捏,比之前更显坚实。狗剩发现一株禾苗的节间过短,赶紧做上标记:“张师傅说这样的可能是品种退化,得单独培育种子。”
泗州的晨露里,野慈姑的花瓣开始凋谢,子房处已微微膨大。李四让人收集掉落的花瓣,晒干后装入布袋:“这花瓣能当肥料,” 他将花瓣埋入球茎周围的泥土,“腐熟后含钙高,球茎更结实,” 村民们学着他的样子操作,布袋里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与泥土的腥气混合成独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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