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记得我?”他轻声低语,语气却带着讥讽与怜悯,“我曾与你一同修行,曾与你共闯生死,可惜你忘了我也好,你忘了,才不会有顾虑。”
凌宇瞳孔一缩,脑中浮现出一丝模糊影像——幽冥山中,那一抹熟悉的背影,昔日一同修行的身影仿佛与眼前这漆黑人影重合,可那人早已在九年前殒命神魂俱灭。可他此刻却真真切切地站在面前,掌握着邪异权杖,周身魔意滔天。
“你是宁尘?”凌宇声音低沉,心中震荡如海啸,“你没死?”
宁尘冷笑一声,身周黑气暴涨,如万魔齐啸。他脚下大地开裂,一根根锁链从地底升腾,贯穿大地与天穹,将他紧紧束缚,可他却毫不在意,“我早已死过一次,只是现在的我,比以往更真实玄渊帝主死后,这里成了他的冥界遗迹,也是我的归宿。”
“你以为你是唯一继承者?可你从来都只是他留给我的祭品。”
他猛然一挥权杖,天空轰然沉陷,一道黑光撕裂虚空,朝凌宇劈头斩下。凌宇身形一闪,符印绽光,身周金蓝双芒交织,形成一道护身神轮,挡下这一击。黑光轰然撞上护轮,爆发出足以崩碎山川的冲击波,凌宇退后三步,脚下石土纷飞,宁尘却站立不动,嘴角的冷笑更深。
“你还太弱。”宁尘冷声低语,右手虚抓,天穹再度塌陷,一只巨大无形之爪自黑云中探出,如天魔之手,狠狠抓向凌宇。凌宇怒喝一声,周身金芒暴涨,灵海之中那金蓝符印终于彻底苏醒,旋转间释放出万道金辉,将神魔之爪生生撕裂,他纵身而上,双掌交击化龙形,迎向宁尘。
两人于半空中交锋,招式间皆携天地之威,凌宇掌风如怒涛,宁尘权杖如冥狱,两者每次碰撞都在虚空中激起剧烈风暴。凌宇渐渐压制住内心的震惊,宁尘的气息不再是单纯的灵修,而更像是某种异类,既非人,也非鬼,更非魔,像是一个被混沌意志吞噬却仍保有执念的存在。
“你为什么要背弃正道!”凌宇低喝,手中金芒爆裂,神轮扩张如满月,镇压而下。宁尘面色微凝,迅速后撤,但那神轮仿佛天地法则具象,层层封锁住他周围空间,令他无法遁逃。他一声咆哮,权杖猛然插地,大地之下数十道魔影升腾而出,将神轮生生撕裂。
“正道?这世间哪有什么正道!”宁尘怒目圆睁,眼中神光凶厉,“那些你口中的‘正道之人’,在我身陷黑渊时,纷纷冷眼旁观,师门不救,兄弟不援,唯有这片黑暗,接纳了我。”
他猛然抬头,眉心黑芒暴涨,一道三足蛇纹浮现其额,蛇纹之中,幽冥之火升腾,竟在疯狂吞噬周围天地灵气,连凌宇的金蓝之光也被压制一分。凌宇心头大骇,这并非普通的灵技,而是某种禁忌术法,一旦激活,势必带来天道反噬,甚至牵动整个归墟裂渊的封印。
他不再犹豫,身形暴掠而上,体内符印彻底点燃,一道古老法则之印自他体内浮现。那是玄渊帝主最后的赠予—神魂烙印,此刻终于显威。印记显化为苍穹神碑,横镇而下,径直封锁住宁尘身周的魔息源泉。
宁尘剧震,嘴角溢血,怒吼声震碎数里虚空,“你竟掌控了帝主印你竟真的得到了他的认可。”
“他为何选你而不是我!我比你更坚定!更残忍!更有力量!”
凌宇不语,身形闪烁,五指凝结苍金之剑,顺着神碑裂缝穿梭而下,直刺宁尘心口。后者目光瞬间冷彻,双手结印,血气激荡,竟强行召唤出一面由亡魂构筑的黑盾,阻下剑锋。两人再次陷入僵持,天地崩鸣,大地下的魔影开始躁动,归墟裂缝边缘裂痕蔓延,一道道诡异光柱冲天而起。
虚空深处,一道古老钟声忽然响起,似是神明降临,又似某种封印正在被悄然打破。凌宇猛然回首,视线所及的地平线上,一座被黑雾遮蔽的巨大宫殿正缓缓升起,九重石阶之上,一尊高大的石像睁开眼睛,那眼中并无情绪,却透着主宰生死的无情裁决。
宁尘瞳孔微缩,身形不稳,他咬牙死死盯住那座宫殿,声音低不可闻,“不……不该在此刻觉醒。”他伸手欲召权杖,却发现那柄魔杖在发出微微颤音,仿佛畏惧那座宫殿的出现。
凌宇虽未看透宫殿来历,但他从心底感到一种熟悉的威压,似曾梦中见过千万次,仿佛这座宫殿便是他命运的起点,而其中正有一个存在在等他归来。
石像的眼眸中泛起幽蓝光芒,仿佛万古之冰透出一道道秘意纹路,与凌宇体内符印产生共鸣。那座宫殿在虚空中缓缓浮现,未曾落地,便令四方天地规则紊乱。漆黑天穹中忽有雷光划破,宛如神只怒目,映得归墟大地上的魔影尽数匍匐,连宁尘手中的权杖都在剧烈颤抖,似是不堪此压。
“这是……。太初禁殿!”宁尘嘶吼出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