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两口井,干了很多年的井,里面没有水,只有黑,和比黑更冷的东西。
他脸上没有表情,像是想开了,喜怒哀乐,都进不去。
他看着吴小姐,一动不动。
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又像在看很多年前的某个人。
他不说话,所有人就都等着。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只有灯芯,还在不知疲倦地跳。
曲宗曼巴也在这个房间里,葵青不允许他到处跑。
所以,他只能待在角落里,他的手,无处安放。
想动,又不敢动。
老喇嘛像尊石像,只有眼睛里的黑,在动。
吴小姐嘴角的线条,绷得很紧。
葵青半躺在另一张床上,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索命靠在门边,背对着光,脸在暗处,只有手,离剑很近。
曲宗曼巴的心跳,有点快。
他不懂,真的不懂。
这些人明明是来求药治伤的,怎么会提到“死人”?
老喇嘛向来慈悲,今天为什么像变了个人?
那“会死很多人”的事,又到底是什么?他不敢问,甚至不敢呼吸太重,只能老实待着。
外面的风还在吹。
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山巅的寒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像血的味道。
老喇嘛的眼睛移向那盏灯,灯光在他浑浊的瞳孔里,明明灭灭。
像他心里的挣扎,像他不敢说出口的秘密。
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已经停不下来了。
半晌,老喇嘛叹了口气,说。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但我希望,你们在听我说完那件事之后,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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