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那天晚上,瑾潼在书房调了半夜的琴。断弦被换上新丝,玉琴在指尖下发出清越的响,她试着将温北君的半阙与玉琅子的残谱合在一起,弹到动情处,忽然听见窗外传来落子声。
她推窗望去,梅林里空荡荡的,只有老梅的影子在月光里摇晃,像两个人在对弈。案上的棋盘,不知何时多了枚白子,正落在她前日犹豫未决的位置上。
“是玉叔吗?”她轻声问。
风穿过梅林,带来棋子落盘的轻响,像是应答。瑾潼忽然明白了,玉琅子说的“护阵枪”,从来不是硬拼,是刚柔相济——就像这琴音,有金戈铁马,也有梅香绕指。
第二日,她让人把琴搬到校场。士兵们操练时,她便坐在高台上弹琴,《梅花引》的调子混着长枪破空的呼啸,竟让新兵们的枪法渐渐沉稳下来。王小虎的伤好了,持枪的姿势比从前稳了许多,他说听着琴音,就像看见梅树在风雪里站着,怎么也不倒。
深秋时,柔然又派来了使者,不是拓拔烈,是个捧着狼崽木雕的老妇人。她说拓拔烈回去后,把自己关在帐篷里三天,出来后就砍了狼旗,说要跟大靖通商,还说要送妹妹来学中原的琴棋书画。
“可汗说,温将军懂护阵,我们也想护着自己的孩子,不想再打仗了。”老妇人颤巍巍地递上份盟约,上面盖着柔然的狼印,旁边还画着株歪歪扭扭的梅树。
瑾潼在盟约上盖印时,忽然想起石洞里那坛梅子酒。她让人取来,和老妇人共饮,酒液入喉,带着青梅的酸,也带着岁月的甜。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