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从那时起,她就把自己当成了光啊。
小兰想起自己从二楼跳下去追组织的人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志保出事。
眼泪掉得像断了线,嘴里喊着“幸好她没事”,声音抖得像要碎了。
想起自己护着志保的时候,那种不顾一切的勇气,是等新一回来时从未有过的鲜活。
原来这就是爱啊。
不是青梅竹马的惯性,不是童年记忆的执念,是哪怕知道对方有一身的刺,
有满肚子的秘密,有走不出的黑暗,也还是想靠近,想拥抱,想告诉她“没关系,我在这里”的冲动。
她忽然想起阿笠博士傍晚来看望时,坐在床边叹着气说的话:
“志保这孩子,把我当成家人后,就总想着帮忙。
会收拾我的发明零件,会算好账去买菜,甚至做的鳗鱼饭比元太妈妈做的还好吃。她说‘不想成为负担’,
其实啊,是把这里当成家了才会这样。”
小兰当时没说话,现在却懂了。
志保在自己面前,虽然总是嘴硬,却会在生病时接受自己的照顾,
会在做噩梦时跑到毛利事务所,会在危险关头下意识地依赖自己——这些不就是把自己当成“安全区”的证明吗?
她在自己面前,终于敢卸下一点防备,露出一点“不想成为负担,却又忍不住靠近”的矛盾。
就像那次在温泉,她明明可以像对柯南那样直白地拒绝,却偏偏说了句“小孩子当不了我的恋爱对象”。
那句话里藏着的,或许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勇气——小心翼翼地递出一点心意,又怕被看穿,只能用暗号来掩饰。
“不分性别啊……”小兰低头看着宫野志保沉睡的脸,月光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原来爱一个人,真的不分性别。”
如果因为性别就不爱了,那伤害的,不就是自己那颗不受控制的心吗?
“好想自己……一直在委屈自己啊。
”她低声说,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在安静的病房里荡开了沉甸甸的回音。
脑海里突然蹦出那个叫内田麻美的女生。那天事务所的风铃叮当作响,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说“我是新一的女朋友”时,笑容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自信。小兰记得自己当时攥着抹布的手都在抖,血液一下子冲到头顶,连声音都发颤:“你说什么?新一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内田麻美还在说,说他们一起在推理社,甚至说“我们接过吻”。每一个字都像针,扎得她眼睛发烫。
毛利叔叔在旁边打圆场,柯南在脚边扯她的裤腿,可她什么都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我不知道?”
她像疯了一样冲出去,沿着街道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新一,问清楚。
然后就在街角看到了阿笠博士的车,车窗上映出那个熟悉的剪影,正对着电话说着什么。她冲过去拍打车窗,眼泪掉得满脸都是:“新一!你给我出来!”
车窗摇下来,是柯南那张带着慌张的脸。“小兰姐姐,你别激动……”
他说,可她看到了车后座的扩音器,看到了博士手里的变声装置,瞬间什么都明白了。那个剪影是假的,那些解释的话,是柯南用变声蝴蝶结说的。
“我没有女朋友,那些都是她误会了,那个女的我根本不认识,而且她说是我女朋友,是他自己撒的谎”“小兰,你别生气,我心里……”后面的话她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听到那句“误会”时,心里的火气突然就降了下去,
像被戳破的气球,现在想来,多可笑啊。
她愤怒的是“被隐瞒”,是“他有别人却不告诉我”,可当他用一句轻飘飘的“误会”来解释时,她居然就信了。
甚至没去想,为什么他宁愿用这种拙劣的方式骗她,也不肯当面说清楚;
为什么那个叫内田麻美的女生能说出那么多细节,而自己作为他的青梅竹马,却像个局外人。
“我到底在愤怒什么呢?”小兰自嘲地笑了笑,眼泪却掉了下来,“愤怒的是他有‘女朋友’,还是愤怒‘他的女朋友不是我’?”应该不是,
那天后来,她在洗手间遇到内田麻美,对方看着她红肿的眼睛,突然说:“你很喜欢他吧?可他心里只有推理,
谁在他身边,好像都一样
”当时她还反驳说“才不是”,现在却觉得,这句话或许说对了。
她想起自己发烧的那次。
明明是为了等他,在他家门口站了整整三个小时,淋了一身雨
天黑得像墨,风刮得像刀子,在此之前自己不知道已经等了多少的,在他房子里面等多久?可是自己从来问过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这样等他了?
她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心里一遍遍想“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