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洛保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眼泪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我爱你,洛保。不是因为你是谁,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时,我才敢做最真实的自己——会害怕,会失态,会不管不顾地只想抓住你。这些,我从来没对新一有过。”
“别再问了,也别再躲了。”她的声音软下来,带着点哽咽的恳求,“你欠我的,用一辈子来还;我欠你的,也用一辈子来补。我们一起,好不好?”
“我和他……有什么两样?”她的声音透过塑料面罩传来,带着被过滤过的闷响,却字字像针,扎在两人之间的空气里,“你会为我担惊受怕,会整夜睡不着觉,会看着我的伤口掉眼泪……就像你为他做过的那样。”她剧烈地咳了几声,胸口的绷带被震得微微起伏,渗开的红痕在苍白的布料上格外刺眼,“我不想你变成这样,小兰。我不想你因为我,也尝到那种心脏悬在半空的滋味,不想你对着空荡的病房数输液管的滴答声,更不想……看到你为我挡子弹的样子。”
她的指尖松开小兰的手,无力地垂落在床单上,指节因失血而泛着青白色:“我觉得我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氧气罩随着她的呼吸轻轻颤动,“我不应该把自己交出去,不应该贪念你手心的温度,更不应该说什么并肩作战……我明明知道,跟我站在一起,脚下就是悬崖。”
“你还记得那次在杯户美术馆吗?”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你为了护着少年侦探团,被凶手的刀划伤了胳膊,血滴在地板上,红得像那年纽约街头的雪。我当时躲在柱子后面,看着你咬着牙挡在孩子们身前,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骗子——我总说要保护你,可那天如果不是柯南及时找到证据,你可能早就……”她哽咽着说不下去,眼泪顺着眼角滑进鬓角,“我连冲出去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怕自己一动手,就会暴露更多线索,连累更多人。”
“后来你在医院换药,笑着说‘小伤而已’,可我看着你胳膊上缠着的绷带,整夜都在想,要是我没发明那种能让人变小的药,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是不是你还能像以前一样,每天练完空手道就回家,等着毛利叔叔的推理秀,不用对着我这种人提心吊胆?”她的呼吸越来越浅,每说一句话都像耗尽了全身力气,“我总说让你别靠近我,可每次你递来热牛奶,每次你在我咳嗽时默默拍我的背,每次你把我冻僵的手塞进你口袋里……我都在心里骂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怎么就不能狠下心推开你?”
“我跟你说并肩作战,其实是骗你的。”她的眼神涣散下去,像蒙着层厚厚的雾,“我根本不敢让你站在我身边。我怕哪天我突然死了,你会像现在这样,守在病床前掉眼泪;我怕组织的人找到你,用你的命来逼我交出卧底名单;我更怕……你会变成第二个我,心里装着那么多秘密,连笑的时候都要先看看四周有没有危险。”
“工藤他至少能给你明目张胆的保护,能在游乐园陪你坐摩天轮,能在情人节送你巧克力,能大声告诉你‘我喜欢你’。”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可我呢?我只能在地下室里改数据,在雨夜戴着口罩跟踪嫌疑人,在你睡着时悄悄看一眼你的脸——我连牵你的手都要先确认周围有没有摄像头,连说句‘小心’都要担心会不会被窃听。这样的我,凭什么让你留在身边?”
“那天在伦敦的雨里,你抱着我的时候,身体抖得像片叶子,可你还是把伞往我这边斜,自己半边肩膀都淋湿了。”她忽然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太多苦涩,“我当时就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哪怕下一秒被组织的人发现,至少我能在你怀里多待一会儿。可转念又想,不行啊,你还有毛利叔叔,还有园子,还有那么多在乎你的人,不能因为我这种人,就把你的人生也拖进地狱。”
“我总说你傻,其实我才是最傻的。”她的指尖微微动了动,像是想抓住什么,却最终无力地落下,“我明知道跟你在一起,你会为我担惊受怕,会像现在这样,守在病床前掉眼泪,可我还是舍不得放手。我甚至偷偷在米花町的地图上,把你家、空手道馆、帝丹高中都标成了最高级别的安全区,在每个街角都装了隐蔽的报警器,在你常去的那家蛋糕店后厨藏了应急武器……我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安全,可到头来,还是让你跟着我跳进海里,跟着我在礁石堆里找线索,跟着我在医院里熬红了眼睛。”
“我不该把自己交出去的。”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轻得像梦呓,“我不该让你觉得,跟我在一起是件值得的事。我这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身上全是血腥味,怎么配得上你这种干净的人?你应该去找个能让你安心笑的人,不用每天查天气预报有没有雨,不用看到黑色轿车就下意识挡在我身前,不用在我咳嗽时就紧张地摸我的额头……”
“其实我早就写好了遗书。”她的眼神忽然亮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藏在博士地下室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