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优作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新一小时候在樱花树下拍的,穿着蓝色的背带裤,手里举着根樱花枝,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你还记得吗?志保第一次以灰原哀的身份来家里,看到这张照片时,突然咳嗽起来,脸都憋红了。”他顿了顿,指尖划过照片里新一的笑脸,“后来才知道,她那天刚试完药,副作用发作得厉害,却硬撑着跟新一讨论案件细节,说‘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有希子忽然想起另一件事——那次新一在游乐园被打晕灌药,洛保在组织的实验室里看到监控画面,发疯似的砸了手边的试剂瓶,被琴酒用枪指着头才冷静下来。后来她听安室透说,洛保连夜修改了新一的死亡报告,把“确认死亡”改成“失踪”时,手指抖得连键盘都按不稳。
“她让新一瞒着小兰,哪里是怕组织发现。”有希子的声音发颤,“是怕小兰知道了,会像她一样,被这摊浑水拖得喘不过气。可你看现在……”她没再说下去,病房里传来小兰低低的说话声,像是在讲什么开心的事,尾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却听得人心头发酸,
“哥,你在想什么?”世良走过来,手里拿着刚买的热咖啡,“医生说志保今晚可能会醒。”
赤井秀一接过咖啡,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没什么。”他看向病房的方向,“只是觉得,有些事,从一开始就由不得人选。”
病房里,小兰正轻声给洛保讲着今天发生的事,说到世良冲进来时的慌张,忍不住笑了笑,眼泪却跟着掉了下来:“你说你,总是让人这么担心。”她拿起洛保没扎针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其实我早就知道柯南是新一了,从他中枪那次,需要输血的时候就知道了。”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梦呓:“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让他瞒着我,你怕我像你一样,整天提心吊胆,怕我被组织盯上……可你知不知道,看着你们一个个藏着秘密,比知道真相更让人害怕。”
洛保的睫毛忽然颤了颤,眼皮底下的眼珠动了动。小兰立刻屏住呼吸,看到她的嘴唇在氧气罩下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
“我在听。”小兰把耳朵凑过去,声音温柔得像水,“你说,我听着呢。”
氧气罩下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洛保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是在冲破沉重的梦魇。她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最后定格在小兰泛红的眼眶上,声音透过氧气罩传来,带着气若游丝的沙哑:
“我没有想瞒你……”她的手指微微收紧,攥住小兰的掌心,“从我变小的时候起,我承认,让新一不告诉你,是怕你被卷进危险里。你以为……单靠他一个高中生的身份,能护住你吗?”
她轻轻咳了两声,胸口的疼痛让她蹙紧眉头,却仍固执地往下说:“我不知道你早就发现了他是新一。可我不是傻子,从他中枪那次,你说血型跟他一样开始——你们从小上一个学校,你又不是没见过他小时候的样子,你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我猜过你为什么不揭穿。”洛保的眼神暗了暗,像蒙着层雾,“怕揭穿了会给你带来危险?怕我会远离你?还是怕……你自己会恨我?可你一早就发现了呀,兰。在我还没出现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怀疑了,不是吗?”
她的指尖划过小兰的手背,带着冰凉的温度:“后来我出现,你对我格外关注。你没发现吗?我一开始根本不敢接近你。不是讨厌你,是怕给你惹来杀身之祸,是觉得自己不配……一个双手沾满血的人,怎么配站在你这样干净的人身边?”
“现在我敢告诉你了。”她的声音忽然软下来,带着点释然的颤抖,“我跟你在一起,把我的一切都交托给你,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了。可如果我不是现在这个身份——如果我还是那个走投无路的宫野志保,我这辈子都不会说‘我爱你’。我会选一条死路,因为活着太累了。”
“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混进氧气罩的水雾里,“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姐姐也不在了,无亲无故的,这世上有什么好留恋的?可现在我是洛保,我有姐姐,有亲人,人生才终于有了转弯的可能。”
她顿了顿,呼吸又急促起来:“我承认,我对新一动过心,可那是因为他总像个没分寸的弟弟,带着同类的战友情。在组织里待了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需要我时刻提防的人?是我一次次提醒他,别告诉你真相,别住在你家,可他没听,后来一切都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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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阿笠博士能配出临时解药?”她自嘲地笑了笑,牵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那都是要活人试药的,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是我自己在地下室试的,每一次都疼得像骨头被拆开……博士收留我,其实是我非要住地下室,那里方便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