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穗又结粟米的禾苗。"
风从海面吹过来,带着硝烟的味道,却也卷着远处渔汛的气息。
少年抬头时,看见天边有群海鸟,一半是唐地的白鹭,一半是扶桑的信天翁,正并排往南飞去,翅膀掠过浪尖,划出的弧线像道没被战火斩断的光纹。
大周的水师包围扶桑主城那日,下起了暴雨。
阿雪在共津码头的仓库里,听见远方传来沉闷的炮声,像有巨锤在敲打着海底的礁石。
她刚织完最后匹"樱花缠枝锦",锦缎的尽头留了段空白,原本该绣上"友"字,此刻却被炮声震得抖个不停,金线在蚕丝里乱成一团。
突然有人撞开仓库的门,是那个戴斗笠的扶桑女子,她的货船竟从周军的封锁线里逃了出来,斗笠下的脸沾着血,怀里紧紧抱着个木盒。
"黑浪军的将军...要烧了城里的织锦坊。"女子的声音碎得像被雨打坏的锦缎,"那里有我们几代人攒的花样,有唐人的青花,有扶桑的樱花...他们说留着这些,就是通敌的罪证。"
阿雪摸到女子木盒里的织锦工具,唐式的三棱针断了半截,扶桑的线轴裂了道缝,却还缠着半根金线。她突然想起老舵手说的。
当年遣唐使的船在风暴里快散架时,唐人用蚕丝混着扶桑的麻绳,把船板捆了整整三层。
"跟我来。"阿雪抓起那匹未完成的锦缎,拉着女子往码头的地窖跑。
地窖里藏着智海抄的《礼记》,板垣的账册,还有老兵磨亮的船桅碎片,每样东西的缝隙里,都塞着半片锦缎——唐的青花缠着扶桑的樱花,像串被小心收藏的秘密。
外面的炮声越来越密,周军的楼船开始撞击扶桑主城的城墙,砖石碎裂的声音透过地窖的缝隙传进来,像谁在撕毁幅珍贵的画卷。女子突然从木盒里拿出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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