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了一下,张羽瞬间来了点精神,声音都提高了几分,又赶紧压低:“汉唐?你还能动啊?我还以为你被他们拆了零件呢!娄子豪呢?那小子没哭鼻子吧?他上次看到僵尸都吓哭了,这次被绑着,没吓坏吧?”
“我没哭!”娄子豪的声音立刻传来,带着少年人的倔强,却藏不住尾音的颤抖,“就是……手腕被枷锁磨破了,有点疼。汉唐哥刚才还帮我吹了吹,说他的气流能消毒,其实我知道,他就是想让我别害怕。他还跟我说,等出去了,教我玩他之前存的那个赛车游戏,说比我在网吧玩的还好玩。”
汉唐没接话,只是继续说,语气里带着点认真,像在分析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刚才通过石缝观察了,外面的黑袍人每十五分钟巡逻一次,每次两人,走得很慢,还会往石室里看几眼。他们腰间左边挂着钥匙串,应该是开我们石室门的——但我现在没办法精准定位钥匙的位置,只能等他们走更近的时候,用剩下的能源驱动手臂去够。而且我的右臂关节被他们用铁棍砸变形了,动作慢,要是没够到,反而会被发现。”
于娟听着,心里燃起一点微弱的希望,像在黑暗里看到了一点火星:“汉唐,你有把握吗?要是能拿到钥匙,我们说不定能逃出去。我刚才摸了摸石室的墙角,有一块石头是松的,要是能打开门,我们可以用石头砸黑袍人的头,说不定能抢他们的武器。”
“概率低于15%。”汉唐的回答很实在,没有夸大,也没有隐瞒,“我的右臂关节只能活动60度,没办法快速伸出去;娄子豪全身也被绑的严严实实,而且受伤也不轻,根本没办法用力,就算拿到钥匙,也拧不动锁芯——那锁看起来是老式的铜锁,需要用劲拧。而且我们不知道其他石室的布局,也不知道黑袍人的总人数,就算打开门,也可能闯进他们的包围圈。最重要额是,大家都伤的不轻,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柳乘风靠在石壁上,眼神暗了暗,月光照在他脸上,能看到他嘴角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点疲惫,还有点无奈:“变成半尸的可能性更大。拜尸教总部被我们烧了,敖梦婷也死了,他们肯定缺人手。我们几个能跟巨蜥斗那么久,实力不算弱——你看贺叔,当过兵,身手好;于娟阿姨懂医术,就算变成半尸也能帮他们处理伤口;我以前练过武术,能打。要是能转化成半尸,对他们来说是现成的战力,比重新炼僵尸省事多了。”
“半尸?”张羽打了个寒颤,声音都在发颤,连牙齿都开始打哆嗦,“看来兜兜转转,我们始终逃不脱不了做黑袍人的命运呀!我可不要变成那样!我以前在餐饮店打工,每天虽然累,但能吃到热乎的盒饭——老板做的红烧肉特别香,肥而不腻,我每次都能吃两大碗。要是变成怪物,连饭都吃不了,只能吃僵尸腐肉,还不如让他们给个痛快,至少死得像个人。”
“痛快?”柳乘风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声很轻,却带着浓浓的无奈,“拜尸教的人哪会给你痛快?你没见那些黑袍人看我们的眼神吗?像是在看待宰的猪羊,连一点尊重都没有。他们要是想让我们死,早就动手了,何必费力气把我们带到这儿来?大概率是跟上次一样,准备把我们转化成黑袍人了,上次我们运气好,有邓煌这个老熟人,让我们钻空子,这次估计悬了呀。”
贺国安没接话,指尖无意识地摸着地上的青苔,那触感又湿又滑,让他想起很多年前的事——那时候还没末世,他刚从部队退伍,开了家小保安公司,每天跟着兄弟们巡逻、训练,日子过得很踏实。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像是在跟自己说话,又像是在跟众人说:“我年轻的时候当过兵,在边境待了五年,每天都要背着枪巡逻,怕走私犯、怕偷渡的人。后来退伍了,开了保安公司,总跟兄弟们说‘要护住该护的人’。有一次,我们公司接了个学校的安保活,半夜遇到小偷闯进校园偷设备——那时候是冬天,特别冷,我们冻得手都僵了,还是追了三条街,把人抓住了。小偷有刀,划了我胳膊一下,缝了五针,现在还有疤。”
他顿了顿,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怀念,还有点愧疚:“后来学校老师给我们送锦旗,说谢谢我们护住了学生的课本和电脑。那时候我觉得值,可现在……我们连自己都护不住,更别说护着诗涵和子豪这两个孩子了。诗涵才十三岁,本该在学校上课,子豪也该跟同龄人一起玩,结果现在却要跟着我们受这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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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里的气氛瞬间沉了下来,连风从石缝里灌进来的声音都变得清晰了。娄子豪小声说,声音里带着点懂事,还有点不服输:“贺叔,我不怕。我已经死了一次的人了,如今我这个模样人不人,鬼不鬼,又不是半尸,其实我也知道我早就没有未来了。就算现在死了,我也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一路陪伴我到如今。就是……我还没跟柳叔好好学完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