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战象体型庞大,每走一步,都让脚下的土地微微震颤,扬起漫天尘土。
它们的眼睛通红,鼻子里喷着白色的雾气,明显是被药物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只剩下狂暴的攻击性。
更可怕的是,在象群的后方,十几个脸上涂满红白纹路的夜滇巫毒战士正围着一堆篝火跳跃。
他们穿着破烂的兽皮,手里摇着用骨头制成的铃铛,“叮铃铃”的诡异铃声顺着风飘来,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让人头皮发麻,连骨髓都觉得发寒。
那些巫毒战士正将一个个黑色的陶罐打开,把里面粘稠的黑色液体倒进篝火里。
火焰瞬间窜起半丈高,变成了诡异的青绿色,一股奇异的香气随着烟雾直扑关墙——那香气不浓,却带着一种勾魂摄魄的力量,闻着就让人头晕目眩。
“是迷魂香!快!戴好口罩!”江通瞬间反应过来,嘶声怒吼。
他自己早已用布条蘸了醋缠在脸上,可还是晚了一步!
东侧城墙上,几个来不及戴口罩的士兵吸入了烟雾,眼神瞬间变得涣散,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其中一个士兵突然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猛地扑向身边的战友,指甲狠狠抓在对方的脸上,瞬间抓出几道血痕。
被抓的士兵疼得大叫,想要推开他,可那士兵却像疯了一样,张嘴就咬向对方的脖子,嘴角瞬间沾满了鲜血。
“拦住他!”江通见状,猛地就要冲过去,可刚迈出一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头痛欲裂,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扭曲。
他下意识地扶住垛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那里,几枚细小的红疹正悄然冒出来,带着微微的痒意。
难道自己也染上了?
这个念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江通的心里。他浑身一凉,可下一秒,胸口的剧痛与关下的嘶吼又将他拉回现实。
不!绝不能倒!
他是潼关的主将,是这道雄关的脊梁!只要他还站着,飞虎卫就还有主心骨,潼关就还没破!
江通猛地拔出环首刀,卷刃的刀身映着残阳,竟透出一丝刺目的寒光。
他高高举起刀,对着城墙上的残兵嘶吼:“顶住!都给老子顶住!陛下的援军已经在路上了,再过几日就能到!我们是飞虎卫,是华夏的精锐,没有孬种!退后者,斩!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关墙上!”
“誓与潼关共存亡!”
城墙上的残兵们像是被注入了最后一丝力气,他们挣扎着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断刀、碎石,用尽全身力气呐喊。
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必死的决绝。一个手臂上满是脓疮的士兵,迎着攀上来的蛮族士兵,一刀砍在对方的脖子上,自己也被对方的长矛刺穿了胸膛。
他没有倒下,而是死死抓住长矛,将对方拽上城来,另一个士兵趁机补上一刀,将蛮族士兵的头颅砍了下来,滚落在城墙上,鲜血溅了两人一脸。
刀刃碎骨的脆响、士兵的嘶吼、临死的哀嚎交织在一起,成了潼关最后的战歌。
可蛮族的攻势已经达到了顶点。
蜀国的铁鹞子士兵手脚并用,像猿猴一样在城墙上攀爬,他们的弩箭上淬了毒,一箭射穿士兵的甲胄,中箭者瞬间就会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交趾的象兵则驱动着战象,一次次疯狂撞击早已布满裂痕的关门。
每一次撞击,都发出“轰隆”的巨响,关门上的木闩裂纹越来越大,木屑不断往下掉,看得人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将军!西门的门闩要断了!”一个浑身是伤的传令兵踉跄着跑过来,脸上满是泪水,“蛮族的战象撞得太狠了,木闩已经裂成了好几段,撑不了多久了!”
江通的心瞬间沉入了无底深渊。
他知道,防线的极限已经到了。礌石滚木用尽,士兵染病,现在连最后的关门都要守不住了。
潼关,要陷了。
关墙下,蛮族联军的阵前。
蜀国之主蚩梦勒着马,看着遥遥欲坠的潼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穿着银色的甲胄,手里把玩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弯刀,对身边一个穿着黑衣麻袍的老者说道:“大祭司,不出一个时辰,潼关就会被攻破。到时候,以潼关为跳板,直取关中腹地,就能威胁周朔的京城。说不定,还能进中原看看,享受一下那所谓的大好河山,花花世界。”
那黑衣麻袍的老者,正是蛮族联军的大祭司。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双眼睛浑浊而阴冷,盯着潼关的方向,声音沙哑:“中原的富庶,不是我们能想象的。攻破潼关,只是第一步。”
“哈哈哈……”夜滇国之主段路在一旁大笑起来,他满脸横肉,手里拎着一个血淋淋的头颅——那是之前从箭塔上坠下的飞虎卫士兵的头颅,“破了关墙,里面的女人、财富就都是我们的了!老子早就等不及了!上次去中原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