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亦是仙道用于人道治世的某一种回馈!
黎卿闻得其讲述后续的手段,微微颔首,这位州令倒是有足够的治世能力的,只可惜此方地界要妥协的东西太多,甚至南国本身的立国就源于妥协而生……
“可!”
“那水鬼已除,但渊河中绝不止这一头水鬼,尤其是近些时日,愈发危险了。”
“这样吧,沉香州中能调动多少五金精粹?你须得尽取五金编作罗网,每两尺五精金丝间便束一截柳条,结作百丈巨网,铺于渊河上游,最少要有三重之数……”
且立下一道大号的金柳惊鬼网,可让上游的寻常鬼祟避走此处,叫那寻常水鬼不至于祸乱到下游。
下游南土的土司中可也有山民仰仗渊河源流而活的,那里,或许将会成为天南的第四个州,不得让鬼患祸害了……
余者,便要黎卿先去查探清楚那渊河一带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再做打算了!
诸道接令,心怀惴惴的按黎卿吩咐去做准备了。
至此刻,只有那木灵老叟、神行门主、以及那依旧立于云头上不再动作的彩蝶儿还在等候这位黎道人给出一个定论。
“贫道也知晓了沉香州中诸府恩怨,但那水鬼与丁别驾并无无关联,也只是一场意外罢了。”
“吾自临渊而来,欲寻这渊河源头,你们三宗若是能为贫道看好那方河渡,便记汝等一道大功。”
“神行门治水患,陨落了一员紫府,可寻钟灵毓秀之后辈,持临渊玉令,入仙山,直至第二尊紫府出世为止,如何?”
“但却是勿要与那丁氏搏命了!”
黎卿将一枚印信递出,想要看看那几名练气上品的左道道人是否劝的通。
坐观那一州豪族吞并二左道,黎卿不愿,但支持他等反向报复前者,那也绝不可能!
下方二道神情当即郁郁难言,诚然,这个结果已经是上观尊道特意照顾他等左道二宗了,换做其他人,连搭理都不会搭理他们这山野左道。
可他等心头属实是大恨,神行门中老祖,最擅堪舆风水,以神行大术,寻灵开山,养活了不少门人,这神行一宗,亦是专擅作风水堪舆、送信、寻墓等等之事,名声并不差。
木灵学派则是多是村寨乡里的药师、巫医,或任看守山林,驱赶毒虫百兽,也是薄有清名。
便是这二宗,那丁氏都愈发容不下了,神行老祖虽不是那丁别驾所杀,但可是他亲手落渊河之下的。
不管怎么说,丁氏已经背上了一条紫府性命了!
“唉,上宗尊道爱护之心,老朽感激不尽。”
“章小子,也为你那数百门徒好好想想吧……”
木灵老叟长叹一声,俯身拜谢。
他等与那根深蒂固的沉香丁氏搏命,不过是以斗争求活罢了,真斗将起来,他等区区左道,又无紫府庇护了,唯有死路一条。
至于那灵蝶宗,他从没有指望过!
下方的神行门主-章贵自然也不会不知好歹,面色挣扎了许久,纳头拜下,双膝着地,接过了那道玉符。
“章某,拜谢黎君,也……必不叫恩主难做。”
上观尊道能为他等抗下诸事已经是做到极致了,这一点,章贵十分清楚。
“行,贫道见你神行大术似乎与奇门大遁有些相干?”
“既是神行大术,可知神行甲马符?”
见此人是说得通的,黎卿将印信抛到那章贵怀中,挑眉再问道。
神行甲马符?
这是修行界十分常用的的一类符箓,拍于双足或者骏马蹄侧,立时便能脚下生风,日行千里不在话下。
但……与神行术法却是完全不同。
章贵苦笑着摇了摇头:“神行大术乃是奇门小术分支,与那神行甲马倒是不同。”
若是相通,他等制神行甲马符,也算是有一门修行之艺了,怎么还会是如今模样?
左道,日子可不好过啊!
“哦?”
黎卿方才恍然,又左右环顾那彩蝶儿与木灵叟,再自袖中取出一柄套三小一大的子母玉盘,往那章道人身前一推。
“你去督促一下州府,定要替贫道守好这渊河之渡。”
“吾瞧你手上法旗实不堪用,这一套中品子母玉盘乃是昔年海外,有人赔赠于贫道,你且拿了去,权当此事报酬,可愿接令否?”
啊?
章贵还未起身,便见一大三小四枚精巧的玉盘悬于身前,其中灵纹禁制似是游龙气息般流转不休,乃是律令结界一道的中品法器,共阖有三百禁。
这在西南已经是价值十万道铢不止的镇物了,他等小门小户怎敢……怎敢……
章门主不敢答应,但那木灵叟与彩蝶儿却是看得清楚,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