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被那群天杀的南诏畜生拖进了营房……第二天抬出来时……”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刻骨的颤抖和恨意。
“畜生!都是披着人皮的豺狼!王麻子一家……就因为不肯交出仅存的两斗米,全家……唉!”
“陈阿四!那个老实得三棍子打不出个屁的货郎!就因为他挑着担子挡了南诏兵强抢张寡妇的道儿,就被诬成刺客!杨国忠那条老狗,为了舔南诏人的靴子,亲自下令维持死判!天理何在啊!”
“嘘……小声点!隔墙有耳!那些南诏探子……”
“怕什么?!这日子,横竖都是个死!憋屈死,不如……”
这些饱含血泪的控诉、切齿的诅咒——“天杀的杨国忠!”“南诏狗滚出去!”“放了陈阿四!”
——虽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咆哮,却在每一处阴影、每一扇紧闭的门窗后、每一个麻木眼神交汇的瞬间,无声地传递、叠加、发酵。
它们像无形的毒藤,缠绕着这座城池的每一根梁柱,勒紧每一个人的心脏,酝酿着一场足以撕碎一切的风暴。
这风暴的气息,连那深藏在巍峨宫墙内的权贵们,也隐隐嗅到了,带来一阵阵莫名的心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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