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开场已是先声夺人。
“伪帝李玢,篡位自立,残暴不仁!天兵至剑门,三日克姜维,天威所向,无不披靡!杨子钊已束手就擒!安西、北庭、河西诸镇义兵,正在入蜀!负隅顽抗,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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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天应时——降者免死!保留家财!抗拒王师——城破之日——”
大汉的声音在此处猛地拔高一个八度,用尽全力嘶吼出来,如同咆哮的野兽:
“鸡犬不留!”
“鸡犬不留——!”阵后,上万人齐声应和!如同海啸扑岸!震得城墙上尘土簌簌落下!
这极具威胁性、如同最后通牒的吼声在城墙上空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守城兵卒的心头。
就在这时,几名早已被俘、吓得面无人色、魂不附体的安州本地伪朝小吏(都是不良人事先提供的名单上有“可争取”标记的对象),被五花大绑地推到阵前。
他们穿着被刻意弄破的伪朝低级官袍,形容狼狈,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一名校尉拔出腰刀,冰冷的刀锋架在其中一个最为肥胖的吏员脖子上。
“念!”校尉厉声喝道,刀锋微微用力,肥胖吏员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线。
“饶命!饶命!我念!我念!”肥胖吏员发出杀猪般的哀嚎,颤抖着双手(绳子被解开一点),从怀里哆哆嗦嗦地掏出一张被血浸透一半边缘的纸张,双手高高举起,面向城头方向,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喊道:“……是…是伪朝兵部、吏部尚书晋…晋岳的信!晋尚书他……他迷途知返啊!他……他说朱雀军团是…是天兵!大家…大家快开城吧……不然…不然都得死……都得死啊……呜呜呜……”
他身边的几个吏员也跟着哭嚎呼应。
这“文武并施”(大军压境阵势 + 最后通牒恐吓 + “叛将”泣血“证言”)的场面,彻底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也是最大的稻草!
城头上瞬间一阵死寂的骚动,隐约传来惊呼和呵斥声。
不过一炷香时间,城头上那杆摇摇晃晃的伪朝安州旗被粗暴地丢了下来!
紧跟着,笨重的城门在令人牙酸的“吱呀呀呀——”声中缓缓开启,吊桥随之落下。
一小队穿着还算整齐、但个个面如土色、抖若筛糠的官员和军官走出城门,在吊桥边匍匐跪地,额头抵着冰冷的泥土,恭迎“天兵”入城。
张小虎面无表情,高坐在青骢马上。他朝身边亲兵队长点了点头。
早已安排好的接收程序启动:一小队精干的步卒立刻在军官带领下跑步上前,控制城门、城楼制高点;
后续大队开始分阶段有序入城,迅速接管城防要点、府库、军营;
早有文官模样的随军书记员开始张贴盖有猩红大印的安民告示……整个过程高效而冷峻,如同在完成一道既定的工序。
随后在稍大一些的绵州,过程几乎如出一辙。
大军压境威吓,“哭嚎吏员”高举“泣血信”,城头稍有犹豫,便有强力的朱雀铁骑以令人胆寒的速度前突放箭威慑,一支弩箭准确地射断城头伪朝军旗旗杆!
城头立刻陷入混乱,旋即开城投降。
在罗江县城,甚至不等大军完全摆开阵势,城中大族便联合起来将守城都尉五花大绑押出城献降。
然而,战局并非一帆风顺。
在清理至一处名为“石门寨”的小型屯兵堡垒附近时(位于涪水支流一侧的山口),意外发生。
此地由本地豪强石守义控制,此人乃是伪朝册封的一个小小都尉,家族在此经营数代,颇有势力,也是伪朝的死忠之一。
他自持山寨险峻(依山而建,只有一条陡峭山路),手下有数百亡命徒组成的家兵,竟对劝降使者破口大骂,并悍然下令放箭!
一支冷箭带着凄厉的尖啸射来,“夺”的一声钉在使者的马前一尺之地!箭尾兀自颤抖。
张小虎端坐马上,眼神瞬间变得如同万年寒冰。
“不识抬举。”
他看都没看吓得魂飞魄散的使者,右手举起,拇指下压,食指斜斜指向山寨方向一个突出的木质望楼(上面人影晃动)。
旁边随侍的亲兵队长立刻高举手中一面黑色三角令旗!
“弩!”
命令被层层传递。
最前阵的朱雀铁骑中瞬间分出两百骑,以令人眼花缭乱的娴熟动作翻身下马,取下背上挂着的精钢连弩(每人一具),快速上弦!动作整齐划一,如同精密的杀戮机器被激活!
“预备——!放!”
亲兵队长令旗猛地挥下!
“嘣嘣嘣嘣嘣——!!!”
一片令人牙酸的密集弓弦震颤声同时响起!
黑色的短矢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蜂群,发出“呜——”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