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宁笑着点头,目光扫过厅内和睦的景象,转身悄然退了出去。廊下的护灵阵灵光流转,比白日里更盛了几分,将东宫的每一个角落,都照得温暖而明亮。
灵狐跳上桌子,衔起一颗石榴籽递到林恩灿嘴边,灵雀落在林牧肩头叽叽喳喳,灵豹则趴在林恩烨脚边打盹。
林恩灿含住石榴籽,清甜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他忽然明白,所谓太子之位的重量,从来不是孤家寡人的清冷,而是身边这些人的牵挂,是灵狐的火焰,灵雀的鸣叫,灵豹的守护,是弟弟们递来的石榴和莲子羹,是师父和师兄默默的支持。
这些细碎的温暖,才是护佑东宫最坚实的阵法。
夜色渐深,东宫的烛火亮了很久,像一颗始终悬在皇城上空的星,温柔而坚定地,照亮着属于他们的,绵长而安稳的岁月。
天刚蒙蒙亮,灵狐的淡蓝火焰就轻轻舔了舔林恩灿的手背,把他从浅眠中唤醒。窗外,灵豹低沉的呜咽声隐约传来,混着灵雀清脆的啾鸣,像一曲天然的晨曲。
“醒了?”林恩烨推门进来时,灵豹正趴在门槛边,见林恩灿睁眼,立刻甩了甩尾巴。“灵豹刚去巡了圈,说西边林子里有动静,像是有生人闯进来了。”
林恩灿坐起身,灵狐跃上他肩头,火焰忽明忽暗,带着警惕。“生人?这个时辰?”
“不好说,”林恩烨递过一件外袍,“清玄子师兄刚遣人来报,说昨晚护灵阵的西北角灵光闪了下,怕是有人在试探阵法。”
话音未落,林牧抱着个竹篮冲了进来,灵雀在他头顶盘旋,尖声叫着。“哥!清玄子师兄让我送这个来——说是能加强阵眼的符咒,还说……”他喘了口气,“还说让俊宁师父去查那生人来历,咱们先在东宫守着。”
林恩灿接过符咒,指尖刚触到黄纸,就感觉到一股温润的灵力涌来。“知道了。林牧,你带灵雀去检查东厢房的阵脚,别让任何东西靠近;恩烨,你跟灵豹去西角楼盯着,若有异动,立刻发信号。”
“得令!”两人齐声应道,转身带着灵宠匆匆离去。
林恩灿披上外袍,灵狐在他肩头蹭了蹭,火焰亮了几分。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护灵阵泛起的淡金光晕,忽然想起俊宁师父曾说:“阵法再强,终需人心守护。”此刻弟弟们奔忙的身影、灵宠们警惕的姿态,不正是最好的守护么?
没过多久,灵狐突然对着西南方向低吼一声。林恩灿立刻凝神望去,只见护灵阵的光晕在那里微微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冲撞了一下。紧接着,西角楼方向传来灵豹的咆哮,短促而急促——是示警信号!
他抓起桌上的佩剑,灵狐从肩头跃下,化作一道蓝火,绕着他的手腕缠了两圈,像是给他系了个护符。“走!”
赶到西角楼时,林恩烨正与一个黑衣人影缠斗,灵豹死死咬住对方的衣角,却被那人甩得踉跄。“哥!他破了外层阵!”林恩烨额角渗着血,显然已交手片刻。
黑衣人冷笑一声,挥掌拍向林恩烨胸口。林恩灿剑随身至,带起一阵风,直刺对方手腕。黑衣人被迫回手格挡,袖中滑出一把短匕,寒光闪闪。
“太子殿下?倒是比我想的更能打。”黑衣人声音沙哑,带着嘲弄,“可惜啊,这护灵阵,今日我拆定了。”
“痴心妄想!”林恩灿剑招加快,灵狐的火焰突然暴涨,窜向黑衣人面门。那人猝不及防,被火焰燎到了鬓角,惊呼一声后退。林恩烨趁机补上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就在这时,灵雀带着一阵风飞来,嘴里叼着一张符咒,精准地丢在黑衣人身上。是清玄子画的缚灵符!符咒金光一闪,黑衣人顿时动弹不得。
“搞定!”林牧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他正扒着栏杆往下看,灵雀落在他肩头,得意地扑扇翅膀。
俊宁随后赶到,看了眼被制服的黑衣人,皱眉道:“是楚王府的死士。看来楚王爷还不死心。”他转向林恩灿,“殿下,这事儿得禀明陛下,彻底查查。”
林恩灿收剑入鞘,灵狐蹭了蹭他的手背,火焰慢慢平复。他看向林恩烨渗血的额角,又瞅了瞅林牧被灵雀爪子抓皱的衣襟,忽然笑了:“查是该查,但眼下……先给二弟处理伤口,再给灵雀加个小肉干当奖励。”
灵雀立刻啾鸣一声,蹭了蹭林牧的脸。灵豹则趴在地上,吐着舌头喘气,尾巴却得意地摇着。
晨光彻底漫过东宫的屋顶,护灵阵的光晕重新变得均匀柔和。林恩灿望着身边的弟弟、灵宠,还有师父沉稳的身影,忽然觉得,这阵之所以牢不可破,从不是因为符咒多厉害,而是因为站在阵里的每一个人、每一只灵宠,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牢牢托着这片光。
“走,”他拍了拍两个弟弟的肩膀,“回去吃早饭,我让膳房炖了鸽子汤,给二弟补补。”
灵狐跳上他的肩头,火焰轻轻晃了晃,像是在笑。阳光穿过云层,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混着灵宠们轻快的动静,在护灵阵的金光里,织成一幅再安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