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您教我的流光斩,我已能收发自如;您教的静纳术,我也悟透了精髓。下次再遇到他,我不会再躲在您身后。”
俊宁看着他眼底的光,那是经历过实战磨砺后,愈发清亮的锋芒。他忽然笑了,抬手揉了揉林恩灿的头发:“好。”
风穿过紫藤花架,落了两人满身花瓣。灵狐在林恩灿肩头蹭了蹭,碧眼里映着师徒二人交握的手,温暖而坚定。
林恩灿知道,白衣男子的劫难或许已不远,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身后,有师父五年的教诲,有弟弟们的支持,更有自己这双手,能握紧剑,护住想护的人。
俊宁的声音像淬了冰,砸在林恩灿心上,震得他指尖发麻。
“前朝太子?”林恩灿难以置信地后退半步,灵狐从他肩头跳下,对着俊宁炸起绒毛,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他想起父皇偶尔提及的前朝旧事——那场覆灭在战火里的王朝,那位据说早已死在宫变中的太子。
“他没死。”俊宁的目光掠过远处宫墙的飞檐,那里曾是前朝的东宫,如今已化作一片荒草,“当年他被旧部救走,隐姓埋名修炼邪术,这些年一直在暗中积蓄力量。”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彻骨的寒意:“你是当朝太子,是这天下既定的储君。你若死了,朝野必乱,他便能打着‘复辟’的旗号,顺理成章地夺走这一切。”
林恩灿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窜起,瞬间凉透四肢百骸。他终于明白,那场看似针对他个人的劫难,背后藏着如此汹涌的阴谋。白衣男子要的从来不是他的命,而是他这条命背后的储君之位,是整个王朝的气运。
“他的实力……”林恩灿艰涩地开口,想起俊宁说过“与你相当”,心沉得更厉害。
“比你想象的更诡异。”俊宁的指尖在袖中攥紧,骨节泛白,“他修的邪术能吞噬他人灵力,这些年死在他手里的修士不计其数。你与他境界相同,却未必能挡得住他那不要命的打法。”
灵狐蹭到林恩灿脚边,用头抵着他的靴底,像是在安慰。林恩灿弯腰抱起它,掌心的汗浸湿了小家伙的绒毛。他望着俊宁眼底深藏的忧虑,忽然明白了这几日所有的严苛——师父不是在逼他成长,是在和时间赛跑,要在白衣男子动手前,把他打磨成一把能出鞘的剑。
“师父,”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虽还有些发颤,却异常坚定,“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他想起练武场里与弟弟们的比试,想起那记险险避过的聚力掌,想起灵雀翅尖灼热的金火。那些曾让他觉得“太狠”的招式,此刻都成了他对抗劫难的底气。
俊宁看着他眼底重新燃起的光,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些许。他抬手,将一枚暗金色的令牌塞进林恩灿手心——令牌上刻着繁复的符文,正是他当年从白衣男子那里夺来的信物。
“这是他的命牌碎片,能感应到他的方位。”俊宁的指尖覆在他手背上,传递着一丝温暖的灵力,“若他靠近,令牌会发烫。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主动寻他。”
林恩灿握紧令牌,冰凉的触感让他越发清醒。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灵狐,又望向远处弟弟们等候的方向,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千钧。
“我知道了,师父。”
风卷起紫藤花瓣,落在两人肩头。俊宁望着眼前的少年,忽然觉得,那个需要他护在身后的孩子,已经悄然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模样。
或许,他的担忧,终究会变成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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