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印倒像朵花。”林恩灿用冰气轻轻拂过,咬痕竟渐渐化作朵六瓣莲,与九转金丹的纹路一般无二。林恩烨凑过来看,突然用指腹蹭了蹭花瓣:“就叫‘六合莲’,记着咱们这次的事。”
六合堂的铜铃在雨夜格外清亮,六颗新凝的九转金丹悬在炉口,丹面的六合莲纹在火光中流转。灵澈往炉里添了把凝魂花,灵昀将紫苏叶铺在丹托上,灵骁用焚天诀温着梅子酒。
林恩灿看着两个弟弟围着镇煞逗弄,项圈的六色光映在他们脸上,像落了把星星。他忽然明白,九转神威从不是冰冷的力量,是藏在项圈咬痕里的守护,是分食金丹时的默契,是六人掌心相贴时,那股能融尽一切邪祟的暖。
雨还在下,炉火烧得正旺,将六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像朵永远开在人间的六合莲。
秋分那日,六合堂的铜炉第一次炼出了“九转莲台丹”。丹成时,六色光晕在炉口凝成朵半开的莲台,花瓣上竟浮现出六人并肩而立的虚影——林恩灿执冰剑,林恩烨握长刀,林牧与镇煞相依,灵骁身绕火焰,灵澈手捏符纸,灵昀怀抱紫苏藤,正是他们每次合力御敌的模样。
“《九转秘录》说,此丹需集百人愿力才能催开莲台。”灵澈抚着丹台边缘,虚影里的六人竟同时抬了抬手,仿佛在回应他的话,“看来这些年护过的百姓,他们的心意都融进丹里了。”
林牧突然指着莲台中心:“那里有颗籽!”众人细看,果然见莲心嵌着粒晶莹的籽,流转着比九转金丹更纯粹的光。镇煞用鼻尖蹭了蹭炉沿,莲台竟轻轻颤动,籽上浮现出玄甲兽的虚影——是兽魂愿力。
“青岚宗、玄水阁、断魂谷的人都派人送了愿力符来。”灵昀展开一卷符纸,上面盖满了各门派的印记,“他们说,这九转莲台丹不该只属于六合堂,该是天下修士的护持。”
话音刚落,堂外传来马蹄声。北境来的信使翻身下马,捧着个锦盒跪地:“血煞门余孽聚在‘万魂窟’,用百具修士骸骨炼‘灭世煞丹’,求仙师们出手!”锦盒打开,里面是块染血的骸骨,骨缝里缠着的煞气,竟能让九转莲台丹的光晕微微震颤。
林恩烨将长刀往地上一拄,刚劲灵力撞得地砖发颤:“正好用这莲台丹试试斤两!”他指尖点向莲台,虚影里的长刀突然飞出,在堂中斩出道六色光痕,将信使带来的煞气劈得粉碎。
林恩灿取下莲心籽,海魄炁裹着籽仁,竟分出六道细光,缠上六人手腕:“这籽能引莲台丹的全力,万魂窟凶险,咱们得让莲台全开。”他看向灵澈,“需用多少愿力?”
“还差最后一道——咱们自己的愿力。”灵澈将六人手腕的光丝引向莲台,“想着护佑众生的心意,莲台自会开。”
六人闭目凝神时,莲台突然剧烈震颤。林恩灿想着北境百姓的哭嚎,林恩烨念着被煞丹所害的修士,林牧记着镇煞挡在他身前的模样,灵骁燃着焚尽邪祟的决心,灵澈握着守护安宁的符纸,灵昀抱着生生不息的紫苏藤——六色愿力汇入莲台,花瓣“唰”地展开,露出中央那颗流转着万道霞光的籽。
万魂窟的煞气浓如墨汁,血煞门主正举着灭世煞丹狂笑。莲台丹的霞光破开雾障时,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九转莲台……不可能!”
林恩烨的长刀裹着莲台光劈向煞丹,林恩灿的冰箭冻结窟顶的煞气,林牧让镇煞喷出兽魂罡风,灵骁的火焰烧向骸骨堆,灵澈的符纸贴满窟壁,灵昀的紫苏藤缠上门主的四肢——六人愿力凝成的虚影在窟中顶天立地,九转神威如日月当空。
灭世煞丹崩裂的刹那,莲心籽化作道流光,将万魂窟的煞气涤荡成漫天光点。那些光点落在幸存的修士身上,竟抚平了他们的伤,洗去了他们的惧。
回程时,六合堂的铜铃响了三天三夜,铃声里带着莲台丹的余韵,传遍了九州。林恩灿将半开的莲台丹供奉在堂中,莲瓣上的虚影时常微动,像在诉说着那场六人同心的决战。
林牧给镇煞的项圈添了颗莲心籽磨成的珠,玄甲兽的金鳞映着珠光,愈发神骏。林恩烨在熔炉边打了个新的香炉,炉壁刻着朵全开的莲,正好托着莲台丹的余烬。
灵澈的《九转秘录》最后一页,画着朵六瓣莲,每瓣都写着个字:“灿”“烨”“牧”“骁”“澈”“昀”。灵昀往莲台丹的托盘里撒了把紫苏籽,来年春天,竟长出株紫茎的莲,花瓣上还沾着淡淡的六色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铜铃再响时,已不必再为邪祟而动。那声音穿过紫苏田,越过丹房,落在每个被护佑过的人心上,像句温柔的承诺:
九转神威在,六合永平安。
十年后的惊蛰,六合堂的铜铃被春风拂得轻响。林恩烨正坐在炉边,看着林牧给镇煞的幼崽系项圈——小玄甲兽的鳞甲泛着淡金,项圈上的六合莲纹与当年那只如出一辙。
“慢点系,勒着它了。”林恩灿端着银壶过来,壶身的冰蓝纹路已被岁月磨得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