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停了声,仿佛在等那心愿落进风里。
等再低下头时,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月光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把六个身影融成一团,像块被岁月焐暖的玉,温润,且坚定。
晨光漫过青石崖的崖顶时,六人的身影已站在悬铃花丛中。淡紫色的花瓣沾着露水,风过时,整面山坡像翻涌着温柔的浪,花香混着晨雾漫进鼻腔,清得像洗过的月光。
灵澈正踮脚够着崖边那株最高的悬铃花,林恩灿伸手扶了他一把,指尖触到他衣袖上的草屑,笑着掸了掸:“当心脚下,这崖边的土松。”
灵澈摘到那朵最大的花,转身时撞进灵骁怀里,手里的花束晃了晃,花瓣上的露水溅在灵骁的药囊上,洇出小小的湿痕。“骁哥你看!这朵能入药!”
灵骁接过花束,用草绳仔细捆好,又往灵澈手里塞了颗凝神丹:“含着,防眩晕。”
林牧蹲在崖下的溪流边,正用竹篓接泉水。水流撞在篓壁上发出叮咚声,他抬头时,见林恩灿站在崖边眺望,青布长衫被风掀起一角,腰间的玉佩在晨光里闪着光。
“灿哥,阿婆的药够了吗?”林牧扬声问。
林恩灿回头,目光扫过他们手里的药草和花束,点头道:“够了,还能多备些分给邻村。”
下山时,灵昀忽然指着路边的石缝,那里冒出株小小的忘忧草,顶着朵嫩黄的花。“阿婆说的就是这个!”他小心地连根挖起,用湿布裹好,“灿哥,回去种在你窗台上,日日看,就不皱眉了。”
林恩灿接过那株草,指尖碰了碰花瓣,眼底漾开笑意:“好啊。”
走到村口时,晒场上的孩子们正在追逐嬉闹。最小的那个孩子看见他们,举着手里的野花跑过来,把花往林牧手里塞:“哥哥,这个好看!”
林牧弯腰接过,花茎上还沾着孩子的体温。灵澈蹲下来,从药囊里摸出颗用糖衣裹着的丹药,递给孩子:“这个甜,吃了晚上不做噩梦。”
孩子含着丹药跑开,笑声像撒在地上的碎银。阿婆拄着拐杖站在院门口,见他们回来,忙招呼:“快进来!刚蒸好的米糕,就着新沏的药茶吃。”
六人走进院子,把药草分门别类摆在晒架上。悬铃花的紫、忘忧草的黄、醒神草的绿,在阳光下铺成一片斑斓,像把山间的春色都搬进了这小小的院落。
林恩灿把那株忘忧草种在窗台上的陶盆里,灵澈正帮阿婆摆碗筷,灵骁在碾药臼里捣着新采的草药,林牧则在案前记录这次的药草用量,灵昀凑在旁边看,时不时指着某味药问东问西。
阳光穿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药香混着米糕的甜香漫开来。院外的溪水潺潺,晒场上的笑声阵阵,一切都像被温柔的手细细抚平,妥帖得恰到好处。
或许前路还会有崎岖的山路,或许炼丹时还会遇到棘手的药性,但此刻,看着彼此眼底的笑意,闻着空气中熟悉的药香,他们都知道——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有这份守护的心意,再难的坎,也能笑着迈过去。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结局:烟火寻常,心意滚烫,他们的故事,还在这山间的风里,慢慢生长。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