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那棵最细的树苗,”灵骁指着角落的一棵,“是不是长高了点?”
众人凑近一看,果然见那树苗顶破了积雪,冒出个小小的绿芽。小石头高兴地拍手:“是我埋的‘芽’字牌那棵!它真的在长!”
灵澈蹲下身,拨开积雪,露出树下的木牌:“这就叫生生不息。”
开春后,那片林子竟真的抽出了新枝。更奇的是,每棵树的枝干都朝着藏丹窟的方向生长,像是在默默守护着什么。九转秘钥悬在养灵池上,星轨的光芒透过池水,映在林子里,给新叶镀上了层淡淡的金光。
守陵人来送新采的野茶时,看着这片林子,忽然叹了口气:“我爷爷说,当年炼丹师建这藏丹窟,就是怕乱世中丢了这份手艺。现在看来,他的心思没白费。”
灵韵泡好茶,递给众人:“其实哪是手艺啊,是这份心。”她指着林子里忙碌的林恩灿——他正给歪斜的树苗重新固定竹片,动作沉稳有力,“你看恩灿哥,连撑树苗的竹片都削得长短一致,这就是把心放在这儿了。”
小石头正在给树苗系红绳,每根绳子上都系着片续脉兰的花瓣。他说听灵韵姐姐讲,这样能让树长得更结实。阳光穿过他的指尖,落在花瓣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林恩烨喝了口茶,望着养灵池里九转秘钥的倒影:“等这林子长成,咱们就把丹经刻在树干上,让后来人知道,这里曾有群人,守着一份简单的心意,过了很多很多年。”
风吹过林子,新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应和。木牌在风中轻轻碰撞,“雷”字牌与其他木牌相撞时,总发出更浑厚的声响,像是林恩灿平日说话的调子,沉稳里带着力量。
九转秘钥的星轨依旧缓缓转动,养灵池的水映着蓝天白云,藏丹窟的石门上,不知何时被小石头刻了个小小的“守”字,与周围的纹路融为一体,像是从一开始就在那里。
这大概就是最好的延续——不是轰轰烈烈的传奇,而是把日子过成自然的一部分,像树一样扎根,像水一样流淌,让每份用心都长成时光里的风景。
入夏时,藏丹窟外的林子已长得齐肩高,林恩灿当年劈的竹片早已被新抽的枝桠裹住,只露出零星的竹青,倒像是给树干镶了道边。他提着砍刀来修剪杂枝,刀刃划过处,断口很快渗出晶莹的汁液——那是被养灵池灵气滋养出的“凝脂液”,比寻常松脂更润,能入药。
“这液能治刀伤。”林恩灿用竹筒接了半筒,递给蹲在旁边看的小石头,“你爷爷上次巡山被荆棘划破手,抹这个比药膏管用。”小石头捧着竹筒,指尖沾了点凝脂液,竟在阳光下拉出细细的金丝,惊得他“呀”了一声。
灵澈正坐在养灵池边捣药,听见动静回头笑:“这是灵气太足才有的异象,当年咱们在丹房炼出第一炉成丹时,药渣上也沾过这金丝。”他往石臼里加了把续脉兰的花瓣,“配着这个捣成膏,连筋骨挫伤都能治。”
林恩烨在林子里丈量树干间距,手里的麻绳浸过养灵池的水,绕在树干上竟会发光。“该给林子搭个木架了,”他扯了扯麻绳,“让枝桠顺着架长,省得乱缠在一起。”灵骁蹲在他脚边画图纸,罗盘垫在膝头,笔尖顺着星轨的方向画木架的纹路:“得按‘北斗辅弼’的格局搭,这样星辉能顺着架脉流进林子里。”
灵韵则在林子深处开辟了片药圃,种上从丹房移栽的赤阳草和紫菀。她浇水时总特意绕到林恩灿负责的那片区域,见他修剪过的枝桠都朝着藏丹窟的方向倾斜,忍不住笑:“你这手劲是带着心思的吧?连树枝都懂要往窟里靠。”
林恩灿擦了把汗,刀刃在阳光下闪了闪:“当年建丹房时,师父就说过,干活得带着念想,木石草木都能感知到。”他指着最粗的那棵树,树干上刻着的“雷”字牌已被树皮包了大半,只露出个模糊的“雷”字轮廓,“你看它,长得最茂,怕是认了这字做记号。”
暮色漫进林子时,六人坐在新搭的木架下歇脚,小石头把林恩灿接的凝脂液涂在木架的接口处,说听灵韵姐姐讲这样能防腐。养灵池的水光映在众人脸上,九转秘钥的星轨在池心投下细碎的光,与林子里的金丝、木架的星辉融在一起,像把散落的星子都收进了这方小天地。
“等这林子长成,”林恩烨望着远处的真皇陵轮廓,“咱们就把九转秘钥嵌在最粗的树干里,让它跟林子一起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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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灿往火堆里添了根松柴,火星溅到地上,惊起几只萤火虫。“到时候小石头也能独当一面了,”他看了眼捧着凝脂膏傻笑的孩童,“说不定能教他练‘雷纹刀’——这刀法配着‘雷’字木牌的灵气,劈柴都能带着星辉。”
小石头立刻挺直腰板,手里的竹筒敲得“咚咚”响:“我能行!我现在就会用罗盘找星位了!”
众人都笑了,笑声惊飞了林子里的夜鸟,翅尖带起的风拂过木牌,“雷”字牌与“风”“山”诸牌相撞,发出“哐当”的脆响,比往时更浑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