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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们族里的传承,都是这么一代传一代的?”灵骁啃着饼,指腹摩挲着长棍上的刻痕——那是他祖父留下的印记,记录着每一任持有者突破的境界。
林恩烨用树枝拨了拨火,火星溅起又落下。“不全是。我爷爷说,最早的传承是刻在山洞石壁上的,后来才改成了玉简。但真正重要的,从来不是字,是握着玉简的人心里的那点念想。”他从怀里掏出块温润的玉佩,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这是我爹给我的,他说‘修者修心,心不正,术再强也走不远’。以前总觉得是废话,今天在光茧里看到那些走火入魔的残影,才懂他的意思。”
灵昀正在研磨草药,石钵里的药草被碾成粉末,散发出清苦的香气。“我们药修的传承更麻烦,不仅要记药方,还得认药株——同一种草,长在山阳和山阴,药性能差一半。我师父当年为了让我记住‘望月草’的样子,带着我在月下守了三个晚上,就为看它花瓣开合的时辰。”他抬头笑了笑,“那时候觉得累,现在想想,月光洒在她白发上的样子,比药方好记多了。”
林牧从行囊里翻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封面上写着《云行步》。“这是我家传的轻功, pages都快磨没了。”他翻开册子,里面除了图谱,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这是我娘写的,说‘左脚落地时要像踩在棉花上,右脚提气时得想着云在飘’。以前总练不好,今天在光桥上学着她的法子试了试,居然真的轻了不少。”
“你们这都算好的,”灵澈晃了晃手腕上的银链,链坠是枚小小的罗盘,“我们阵修的传承,全靠‘悟’。我爷爷给我留了张破阵图,上面连个字都没有,就画着一堆歪歪扭扭的线。他说‘阵是死的,人是活的,风动是阵,叶落也是阵’,我盯着那图看了三年,今天在星图里才算看明白——那些线,原是跟着北斗转的。”
火塘边的气氛渐渐热络起来,连平时话少的灵琛都开口了。他指尖凝出一小团水球,水球里映出细碎的光点。“我们水修讲究‘顺势’,不像你们剑修,非要跟天地较劲。”他笑着把水球抛向空中,水球炸开,化作细密的雨丝落在众人肩头,“我师父说,‘水遇方则方,遇圆则圆,不是没骨气,是知道刚易折’。以前总觉得太懦弱,今天看你硬抗那心魔的时候,才懂‘柔’里也藏着劲。”
林恩灿听着众人的话,忽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掌心还留着灵草饼的温度,也留着刚才握住林牧手腕时,传递过去的那点灵力。“我以前总觉得,传承就是把师父教的东西原封不动记下来,错一个字都不行。”他笑了笑,往火塘里添了根柴,“但今天才发现,原来每个人都在给传承添东西——你娘的批注,我爷爷的破阵图,灵琛师父的那句‘刚易折’,都不是原来的样子了,却比原来的更活。”
灵骁把长棍往地上一顿,棍身震起一圈淡淡的灵光。“可不是嘛!我爹当年总骂我‘改他的枪法’,说我加的那记回马枪是‘野路子’。今天跟那妖兽打,偏偏是这野路子救了我。”他挠了挠头,“说不定啊,传承这东西,就像这火塘,得有人添柴,才能烧得旺。”
夜风吹过林梢,带来远处溪流的声音。火塘里的火渐渐缓了下来,化作温暖的余烬。众人靠在一起,身上的灵力渐渐交融,形成一圈淡淡的光罩,把夜色挡在外面。
“你们看,”灵昀忽然指着光罩内侧,那里映出每个人的影子,影子交叠在一起,竟组成了一幅完整的星图——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清晰,连最暗的那颗辅星都亮了起来。“我们六个的灵力加在一起,才拼出了这图的全貌。”
林恩烨伸手触碰光罩,指尖传来六股不同的力量——火的炽烈,水的温润,木的生机,金的锐利,土的厚重,还有他自己那股带着韧劲的灵力。“原来传承不是一个人的事,”他轻声说,“是把每个人的光聚在一起,才能照亮后面的路。”
远处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晨光穿过林叶,落在光罩上,折射出七彩的光晕。众人站起身,身上的灵力还在微微共鸣,像是在互相道别,又像是在约定。
“走吧,该往回走了。”林恩灿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回去把今天想到的记下来,说不定哪天,我们的话也能变成别人的传承呢。”
灵骁扛着长棍走在最前面,棍身的刻痕在晨光里闪闪发亮。灵昀提着药篓,里面装着刚采的草药,叶片上还挂着露水。林牧把那本《云行步》揣进怀里,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不少。
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林间小道上,身后的火塘余烬里,一点火星忽然亮起,顺着风,飘向了更远的地方——那里,或许有个等着捡拾星火的少年,正望着天空出神。
回到住处,六人各自找了处僻静角落盘膝坐下。晨光透过窗棂,在地面织出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浮动着草木与灵力交融的气息。
林恩灿选了棵老槐树下,指尖凝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