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春忍不住咧起了嘴。
弘晸认真思考了一下后,说道:“有理!”
“八叔当年,也是在监国后,威望大增,许多王公大臣因而积极拥护他为新太子!”
“可事后,才明白过来,越是如此,越是不能被君父所容啊!”
弘春点头,把一张泛红的脸,用右手托着,为此挑眉对弘晸说:
“所以,你且看着吧,必然有为富贵不惜一搏的王公大臣要跳出来,届时,他弘历不但不能成为太子,只怕还会让四伯更加忌惮。”
“可四伯除了他也没谁可选啊?”
弘晸突然问了一句,且一手扯着马蹄袖,一手提壶,主动给弘春又倒了一杯酒。
弘春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理,但帝王的心思,谁清楚呢?”
“相比于卧榻之侧的安稳,谁顾忌得了其他?”
“当年,汗玛法也是真心想把大位传给二伯,但提防打压一样没少!”
“你且看着吧。”
“他弘历有的是苦头吃!”
弘春说到这里就嘿嘿一笑,偏偏倒倒的撞向了绣有千里江山图的屏风,而喃喃自语:“这千里江山,将来归于何人,难说啊!”
他内心是想看见弘历倒霉的。
因为,他怕弘历现在还记恨他,进而在将来当皇帝后报复他。
所以,他主观上愿意相信弘历会被雍正打压,还巴不得弘历因为受不了打压而做出疯狂的事来,进而彻底失去当皇帝的机会。
但他不能明言,只是说弘历会有苦头吃。
很快,老十三允祥请明立弘历为太子的事就传遍了朝野。
一直待在王府的弘历也因此知道了这事。
他为此会心一笑,秒懂老十三这样做的背后原因。
“汗阿玛对十三叔是真好啊!”
弘历还不由得喟叹了一下,随后就在外书房里,拉伸起双臂来,还让在外书房听用的曹霑给他压压腿。
他非常清楚,老十三对雍正有多重要,而且比这个时代的人还要清楚。
而雍正也在允祥请旨后,下旨叫大起,要议政王大臣、大学士、九卿以及带爵宗室明日去乾清门听政,且明言商议明立储君一事。
“没想到啊,先忍不住站出来搏富贵的会是十三伯!”
弘春也在雍正下旨叫大起的这天,再次与弘晸去了他们父亲常一起去的酒楼,而对弘晸说起此事来。
弘晸笑道:“但这也不奇怪,十三叔这棵树太大,难免招风,不讨好他弘历,怎么保住他将来儿孙的富贵,难道就指望四伯让他世袭亲王的恩典?”
弘春点头:“没错,那明日,乾清门就有的是好戏瞧了!”
“这让我又想起了当年汗玛法在位时,议立储君的事来,听阿玛说,当年为这事,汗玛法都跟马齐打了起来,说了很难听的话。”
“还有堂伯保泰也跟汗玛法红了脸。”
弘晸为此感慨道。
弘春笑着说:“只怕,这次也会这样,以四伯的性子,谁都不会吓得到他的,可能还会更激烈。”
次日。
天色还黑漆漆的时候,弘历就在富察嫡福晋的伺候下起了床。
毕竟是要叫大起,他自然是不能迟到的。
富察嫡福晋也知道,今日是要商议立弘历为太子的事,所以,她也神色非常凝重。
弘历见此有意缓和一下气氛,在她给自己系腰带时,问道:“想当太子妃吗?”
富察嫡福晋抿嘴:“妾身只愿四爷平安顺遂。”
弘历微微一笑:“放心,我会平安的很。”
弘历的宝亲王府离紫禁城有一段距离。
所以,等他来到紫禁城时,宫城才刚刚显现出他朱红色的轮廓,而许多王公重臣却已大多到了乾清门。
弘历也在到了乾清门时,看见了弘春。
弘春也因为带爵,也就来了这里。
但他没有多言什么。
弘春倒是主动向他见了礼,问道:“这些日子,宝亲王倒是不怎么出来?”
“没办法,京师大学堂还在筹建,依旧不得闲,比不得堂兄。”
弘历因而回道。
弘春笑着道:“今日若真能立宝亲王为太子,那宝亲王恐就更加忙了。”
弘历心里自然如明镜,知道弘春这时想探探他的口风,看看他有多想当太子,而好在将来,在雍正面前又进几句谗言。
而弘历采取的对策就是直接不搭理,而因看见允礼走来,便询问起允礼的身体状况来。
弘春见状,冷冷一笑:“等着吧,当年八伯在议储时是什么下场,你就会是什么下场。”
啪啪!
随着鞭声响起,雍正没多久就来了乾清门。
众人也都立即向雍正行起了大礼。
雍正喊了一声平身过后就说起明立弘历为储君的事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