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都被支走了,那个凄凉的小院里只有韦夏桑和周叔两个人。
韦夏桑痛哭流涕,跪下来恳求:“周管家,求求你,我想活,我不想死啊。”
“贤才天天叫周爷爷,他最喜欢周爷爷,求求你,帮帮我们母子俩。”
……
周叔面无表情,说:“少夫人放心,小少爷永远是吕家的孙儿,将来传承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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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夏桑又哭又笑,笑儿子命好,哭自己命苦,她伸手抓住周叔的袍子,又恳求:“能不能让我见孩子最后一面?”
周叔摇头,不答应。
韦夏桑变得失魂落魄,拒绝周叔递来的毒药和白绫,自顾自转身走向梳妆台,身形摇摇晃晃。
她看一看镜子里的自己,含着泪,眼神悲哀,然后打开一个漂亮的匣子,拿出大珍珠,放进嘴里,拼命咽下去,又拿出金子,塞进嘴里,拼命咽下去……
镜子中,那张花容月貌、我见犹怜的脸庞在吞咽中变得面目狰狞。
周叔站在她背后,眼睁睁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吞金之后,韦夏桑腹痛难忍,又哭又笑,在地上打滚,变得披头散发,说:“我这辈子命苦,全因为一个穷字。”
“我吞下这些东西,再去死,下辈子就不穷了,就不用再受别人摆布。”
“我这辈子最羡慕赵家宣宣,凭什么她不用挨丈夫的打?不用挨婆婆的骂?”
“因为她爹是地主,哎哟,哎哟,痛死我了……”
她痛得汗如雨下,说不下去了,蜷缩在地上,右手捂腹部,艰难地抬起左手,眼神祈求,说:“周管家,毒药……毒药……”
“让我死快点,求求你……”
周叔蹲下来,把小瓷瓶里的毒药喂到她嘴边。
她突然又后悔,哭得更厉害,推开小瓷瓶,继续打滚,叫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请大夫救我,救我……”
周叔面无表情,但眼里有泪。他清楚地明白,韦夏桑不可能再活下去,吕老爷容不下她的丑事。
周叔伸出手,掐住韦夏桑的下颌骨,强迫她张开嘴,然后把毒药倒进去。
韦夏桑的大眼睛注视周叔,眼神绝望。
急性毒药,与当初吕新词吃的毒是同一种,见效很快。
韦夏桑死不瞑目,周叔伸出手,合上她的眼皮,然后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曾经,他亲眼看见韦夏桑乘坐花轿,嫁到吕家。
这是一个温柔美丽的女子,丫鬟们喜欢她,书童也喜欢她,但她偏偏嫁错了人。
她在吕家的几年中,几乎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
她日夜忍受吕新词和吕夫人的折磨,没有屈服,反而在夹缝中求生存。
但她求生存的方法见不得光,违背风俗,偏偏运气也不好,被身为县太爷的吕老爷发现这桩家丑。
在吕老爷眼里,她是外人,没必要再留她。为了不让家丑外扬,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
此时,她死得很凄惨,带着怨恨和不甘,同时又用心良苦,想尽力保护亲生的孩子。
那个还不懂事的小孩子,并不知道亲娘的苦心和疼爱,反而更愿意亲近那个溺爱他的祖母,听信祖母的话,嫌弃亲娘穷、上不得台面。
周叔把装毒药的小瓶子藏进衣袖中,又在屋子里环顾一圈,然后转身离开,去向吕老爷禀报死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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