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负责送早饭,吕夫人亲自送午饭,书童负责送晚饭,如此一来,我的嫌疑反而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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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一边如实记载,一边暗暗惊叹这人的聪明。
周叔继续交代:“下毒之事,吕老爷和吕夫人事先都被瞒在鼓里。”
“此事是少夫人韦氏暗中说服我,劝我动手除掉祸害。”
赵东阳一听,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暗忖:韦氏?春喜的妹妹韦夏桑!居然如此心狠手辣?
周叔继续说:“韦氏平时让小少爷吕贤才叫我周爷爷,十分亲切。”
“她经常受吕新词打骂,我本就同情她,再加上小少爷吕贤才小时候天真可爱,讨人喜欢,所以我在私下里帮过他们母子几次。”
“等到吕老爷迫于朝廷的压力,把吕新词囚禁于大牢时,韦氏突然向我坦白,说担心吕新词会杀掉儿子吕贤才。”
“当时,她哭得很可怜,我便问她,做父亲的为何要杀掉儿子?当时小少爷吕贤才仅仅一两岁而已,什么坏事也没干,我实在是想不通,所以一再追问。”
“韦氏说,吕贤才并非吕新词的亲生骨肉。她又说,吕新词曾经得罪过唐风年,差点强抢唐风年的妻子赵宣宣,这些是她从书童口中听来的。”
“她认为唐风年会报复吕新词,甚至连累吕老爷。只有杀掉吕新词,才能一举两得,断绝后患。”
“当时,唐风年已经是京城大官,我经过多方打听,证实吕新词确实得罪过唐风年。”
“为了保护吕老爷和小少爷吕贤才,我便自作主张,瞒着吕老爷,下毒毒害吕新词,目的就是长痛不如短痛,如同剜掉脓包,除掉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祸害。”
……
七宝担心周叔口干舌燥,吩咐小厮帮忙添茶水。
这一审,足足审了三天三夜,弄清楚许多谜团。
李居逸和乖宝看到那些供词时,都忍不住惊叹连连。
王玉娥也好奇地打听陈年旧事,比如韦夏桑是怎么死的?韦秋桂又是怎么和朱家反目成仇的?方哥儿的亲爹究竟是谁?等等。
乖宝先叮嘱她保密,然后才以悄悄话的方式告诉她,又说:“目前这些事只是周叔的一面之词,证据不足。”
“所以不能公之于众,还需要细查。”
— —
因为坦白从宽,价值巨大,周叔所在的那间牢房变成世间最舒适的牢房。
不仅打扫得干干净净,而且睡的地方增加竹床、桌子,桌上摆鲜果、糕点、茶水。
一日三餐都吃得饱,吃得好。
当周叔需要沐浴或者如厕时,在官差的监视下,他可以从牢房里走出来,有尊严地解决那些麻烦。
而且,七宝还给他提供笔墨纸砚,让他亲手书写这辈子的回忆。留下文字,让后人去评说,才算不枉此生。
但周叔毕竟年纪大了,牢房里又日夜难分。
所以,他经常打盹,那些旧事和故人常常去他的梦里找他。
“为什么要杀我?”
“为什么要害我?”
“我的头,我的头掉了,还给我,还给我……”
时至今日,周叔还清楚地记得,那个半夜去如厕,结果被杀手用锋利的刀砍断脖子,身首异处,脑袋掉进臭茅坑里的汪夫子。
汪夫子跟小少爷吕贤才长得很像很像,当初汪夫子迫于生计,恰逢官府招教书夫子,他便抱着侥幸心理,来官府试一试。
当时,吕老爷的目的是给心爱的长孙挑选一个夫子,从小好好用四书五经熏陶,盼孙儿将来考科举,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去当比县令更大的官儿。
但是,一见到汪夫子的面,吕老爷就发现不对劲。
像,太像了,一眼就能发现端倪。
别人常说,某对父子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汪夫子和吕贤才的长相就是如此。
吕老爷心里疑惑,但嘴上暂时不挑明,而是暗中派人去细查汪夫子。
查出来,汪夫子曾经给韦夏桑当过夫子。那是韦夏桑和吕新词成亲之前的事,因为吕夫人嫌韦夏桑是个文盲,所以特意安排夫子去教她写字、念书。
吕老爷顿时明白,自家孙儿和汪夫子长得像,并非巧合。
但那时,为时已晚,因为唯一的亲儿子吕新词早在几年前就死掉了,人死不能复生。
这孙儿吕贤才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与他朝夕相伴,又一口一个祖父,喊得甜。
稚子无辜,吕老爷既心寒,又心软,如果不要这个孙儿,还能去哪里找个孙子来?再加上相处久了,祖孙俩有感情,吕老爷便没有公开吕贤才的身世,避免家丑外扬。
但他容不下儿媳妇韦夏桑的背叛,所以逼她自尽。
“宣判死刑”时,周叔代表吕老爷,亲自去给韦夏桑传话。
当时,所有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