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一时不好打听对方去向,便准备暂时在成都歇下。
等明日再来拜访。
就在杜预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
樊建回来了。
从一辆马车上走下来,脸上的愁云浓的根本散不开。
“樊太常。”
杜预一拱手,叫醒了走神的樊建。
樊建见来人是杜预,立刻收敛了心思。
同时也露出惊讶之色。
这位杜将军不是前不久才往牂牁而去,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杜将军。”
樊建同样也一拱手,
“某有事外出,倒是怠慢了将军,请!”
说着便引杜预进府。
两人分座落下后,樊建问道:
“将军此一行,所见所闻如何?”
“可与令郎见面?”
杜预回道:
“实不相瞒,在到达成都之前,某以为某之败不过是运道差点。”
“到成都之后,才知道某之败并非运气差,而是大势所致!”
“大汉之强,绝非眼前所能见到的这些。”
杜预虽然没有说的太细,但樊建也不是什么蠢人。
立刻就知道对方也看到了陛下想让他看到的。
“在下此次前来拜访,主要是有件事想向太常请教。”
杜预继续问道。
“哦?杜将军请讲!”
“某入城时,见城中爆竹声不绝于耳,又见百姓脸上洋溢喜悦之色。”
“初以为是成都有什么特殊节日。”
“细问之后,才知道是朝廷攻破了长安。”
“实不相瞒,某虽不才,也曾忝居伪朝车骑将军之职。”
“长安之城防,某还是了解的。”
“若按照正常手段,没有个一两年的功夫,委实难下。”
“若是那司马攸心再狠一点,便是撑个三五年也不成问题。”
“大汉天兵虽强,可终究还是肉体凡胎。”
“如何能在区区数月间便下了长安?”
樊建闻言一抚胡须,杜预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说明此人已经归心。
既然已经归心,那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诚如杜将军所言,大汉兵马也不是神仙。”
“这次能这么快夺下长安,功不全在大将军和一干将士。”
“陛下亦在其中出力不少。”
“但具体是怎么出力的,非是我要瞒将军。”
“而是奏报中并没有讲明,陛下也未曾告知!”
是陛下?杜预心中惊讶。
他想到了很多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其中有大汉皇帝的事。
莫非这大汉皇帝也是个精通韬略之人?
杜预在心中暗自摇了摇头,将这个奇怪的念头甩出脑海。
再次好奇的问道:
“刚才来到府上之时,听闻府中人言太常外出不在。”
“遇到太常之时,又见太常面带愁容,可是遇到什么忧心之事?”
听到杜预的话,樊建不由得微微一叹:
“我所忧者,非己也!”
“宗太尉重病之事,将军早已知晓。”
杜预点了点头,之前到成都遇到樊建的时候,樊建确实跟自己说过。
原本宗预宗太尉也是要来见他的,只是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起行。
这会儿樊建再次提起宗预,让杜预心中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樊建接着说道:
“也是怪我疏忽,前番喜报送来成都的时候。”
“我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直接就去找了宗太尉。”
“宗太尉撑起身子往宗庙去告祭了祖宗,回去后便一病不起了。”
杜预闻言,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念头,油尽灯枯,回光返照。
“可曾将此事报与陛下?”
樊建摇了摇头:
“事发突然,我也是刚刚才从宗府赶回来,还未及上报陛下!”
杜预听到此话,心中不由得一动。
思忖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我此次正是要前往天水。”
“若是太常不弃,愿替太常将此事报与陛下知道。”
杜预确实是要返回天水,作为一个降将,想要一直躲着不出力绝不可能。
但就这么直白白的回去,他觉得自己和刘谌之间少了一点缓冲 。
要么就是刘谌做出礼贤下士的样子,要么就是自己率先表示出完全的臣服。
可终究还是太过于生硬。
若是有宗预这件事作为缓冲,那两者之间就有一些缓冲。
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也会顺理成章很多。
杜预能想到这一层,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