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起,你就是第三十九代守园人了。”
玄清不知何时站在甬道口,黑袍上沾着泥土,神色复杂地看着这一切。“三百年了,我终于明白。”他捡起地上的桃木剑,插进土里,“玄门追求的‘净化’,不是毁灭,是共存。”根须突然缠上桃木剑,在剑身上开出一朵紫菀。回到永龟堂时,夕阳正透过槐树叶的缝隙洒下金斑。沈砚把共生石埋在树根下,蜜蜂们纷纷落在石头周围,用蜂蜡筑起一个小小的蜂巢。沈夜和念安在花田里追逐,他们的笑声惊起了更多蜜蜂,翅膀的振动声在空气中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太爷爷,蜜蜂们在唱歌呢!”念安仰着小脸,手里举着刚摘的紫菀花。沈砚侧耳倾听,那声音确实像首歌,和三百年前母亲哼过的摇篮曲一模一样。
夜里,沈砚坐在槐树下,看着蜂巢里透出的微光。沈夜悄悄递来一块新做的米糕,上面淋着蜂蜜。“太爷爷,这是用今天收的新米做的。”沈砚咬了一口,蜜香在舌尖化开,与记忆里母亲做的味道渐渐重合。
“其实,守园人守的从来不是永龟堂。”他望着满天繁星,蜜蜂们栖息在他的肩头,像披着一件金色的披风,“是那些藏在根须里的念想,是米糕的甜味,是蜜蜂的翅膀声,是不管过多少年,总有人记得把米糕分一半给家人的心意。”清晨,沈夜在槐树下发现了一窝新的蜜蜂幼虫,它们的翅膀上沾着泥土——正是沈砚昨天撒下米糕碎的那片土。沈砚说这叫“蜜香土”,是用记忆和思念滋养的土壤,能让新生命带着过往的温度长大。
玄清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说玄门愿意与永龟堂合作,共同研究根须的净化之力。沈砚让沈夜回信,信纸上滴了一滴蜂蜜,旁边画着一只蜜蜂。他说:“有些话不用写得太明白,懂的人自然会懂。”
念安在根须网上发现了一朵新的花苞,里面是玄清的脸。沈砚笑着说:“你看,仇恨就像魔气,只要肯给它阳光和蜜香,终会开出花来。”
花开的瞬间,所有蜜蜂同时起飞,在永龟堂的上空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家”字。沈砚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就像根须总会向未知的土壤延伸,而蜜香,会永远跟着它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