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达扑来的双刀,张飞不退反进,丈八蛇矛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黑色闪电,没有格挡,只有最纯粹、最野蛮的突刺。
蛇矛的矛尖如同毒龙出洞,后发先至,在张达双刀劈落的轨迹形成前,精准无比地洞穿了他的胸膛。
张达本以为自己能和醉酒的张飞搏斗几个回合,而后从容退去,却没有想到,仅仅一个照面,自己就被张飞刺穿了身体。
张飞巨大的力量带着张达的身体向后飞起,将他死死钉在了身后一根粗大的廊柱之上!
“张达!”
范疆眼见自己同僚多年的兄弟,如此惨死,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吼。
积压已久的怨恨,更是瞬间爆发,化为疯狂的杀意,挺刀便扑了上来。
“环眼贼!你这暴虐无道的屠夫!”
“视我等将士,犹如草芥。你空口白牙,一句三兴大汉,就要我们这些人,白白付出,活该被你鞭挞凌辱。”
“这狗屁大汉朝,早他妈的该灭亡了!”
范疆这完全不顾一切,只为发泄心中恨意的一刀,角度刁钻,速度奇快。
而张飞,本来可以轻易避开这刀。
当宿醉的酒劲,在这个瞬间涌上头来,让他勉强作出反应,却未能完全避开。
“嗤啦!”一声。
张飞只觉得左腿外侧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几乎站立不稳。
低头看去,只见自己左腿大腿外侧,一道深可见骨、几乎将整条腿斩断大半的恐怖伤口赫然呈现。
“叛贼,给俺死!”
剧痛,也彻底让张飞酒醒,更点燃了张飞骨子里的凶性和暴戾。
他不顾那几乎断裂的左腿,以右腿为轴心,爆发出惊世骇俗的怪力。
庞大的腰肢猛地一拧,带动手中那杆钉着张达尸体的丈八蛇矛,由下而上,划出一道凄厉的死亡弧线。
范疆一刀得手,心中快意与复仇的疯狂尚未散去,就见一个巨大的的阴影,带着恶风扑面而来!
他瞳孔骤缩,想要格挡闪避,却已来不及。
“砰!”
沉闷到令人心悸的撞击声,和骨骼碎裂声,几乎同时响起。
范疆口中鲜血狂喷,整个胸膛瞬间塌陷下去,肋骨不知断了多少根,他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被砸得倒飞出去。
最后,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又软软滑落在地,口中冒着血沫,眼神迅速涣散。
眼中充满了不甘和刻骨的怨毒,片刻后,还是头一歪,气绝身亡。
瞬息之间,叛将授首。
“燕人张飞在此!谁敢与俺,决一死战!”
张飞的暴喝,声若雷霆,竟暂时压过了满场的喧嚣,让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冷酷的声音响起。
“杀张飞者,赏千金,封关内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道理,千古不变。
士颂这句话的威力,不比张飞的暴喝差。当然,黄忠和周泰,依旧守在他身边,纹丝不动。
至于周围的将士们,不论是西楚颂卫营,还是跟着范疆张达一起投降的季汉叛军,都齐齐发狠,从四面八方围了上去。
最后的血战,在右将军府邸的庭院中,轰然爆发!
丈八蛇矛在张飞手中,彻底化作了死亡的旋风,他单腿拖地,每一次挪移都带起一溜刺目的血痕。
动作远不如巅峰时迅捷,但那杆蛇矛挥舞起来,依旧带着开山裂石,粉碎一切的恐怖力量。
矛影翻飞,血光迸溅!
蛇矛所过之处,围上来的将士,如同被收割的稻草般成片倒下。
沉重的矛头轻易地洞穿盔甲,砸碎骨骼。
断肢残骸,伴随着凄厉的惨嚎四处抛飞。
张飞周围,如同一个移动的血肉磨盘,所到之处,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同时,他身上的伤口,也在不断增加。
“机会!”
鄂焕和阎行,几乎同时看到了张飞的破绽,两人一左一右,纷纷上前。
方天戟和滨铁枪,同时攻来。
也几乎同时,刺入了张飞的身躯内。
张飞吃痛,大喝一声,丈八蛇矛舞动起来,直接将两人砸退。
“呃啊!”
同时,张飞发出惨嚎。
随着这次用力过猛,丈八蛇矛终是脱手飞出,斜插在数丈外的地面上,矛身兀自嗡嗡颤抖。
“张飞要不行了!”
倒在地上的范铁头,刚刚和一众小校,都被张飞随手击飞。
他运气还好,此刻还能喘气。
只是心中有恨,有不甘,让他眼中精光一闪,捡起手边的一把断刀,好像靠近受伤猛虎一样靠近张飞。
张飞双眼圆睁,死死盯着范铁头。
但范铁头丝毫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