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跪!\"他半蹲着扶老者站稳,又道:\"今日起,捕快房留两人守县衙,其余人全下乡!河埠头、芦苇荡、野坟岗,只要有一丝可能,挖地三尺也要找!您那孙儿要是还在,我们一定把他全须全尾带回来见您!要是...要是有个万一,我亲自给您老人家磕个头!\"
老者愣了愣,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水光,颤巍巍地给张希安作揖:\"俺信官府...俺信大人...俺这就回去等消息,不在这里添乱了...\"
人群渐渐松动。先前攥着拳头的后生松了手,指节还泛着白;揪着衣领对骂的两人各自退开,李屠户拍了拍王木匠的肩膀,低声说了句\"节哀\";抱着婴孩的妇人擦了把脸,把孩子搂得更紧了。人们陆陆续续往回走,有人走时还回头望了眼县衙的匾额,眼神里带着几分期盼,也带着几分忐忑。有个后生经过张希安身边时,轻声说了句\"大人辛苦\",便快步融入人流。
张希安站在台阶上,看着人群散去,直到最后一个人消失在街角,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指尖沾着尘土,又扯了扯撕破的官袍下摆,转身走进县衙。门房老周捧着茶盏迎上来,他摆了摆手,径直走向后堂。